极限,阵亡过了四千,除去炮兵与医务兵外,战兵都是人人带伤。仅六期义学出身的中层军官。便阵亡了有七人之多,初等学堂出身地低级军官,更是折损过一百。
对于流求而言,这是一场惨胜,对于大宋而言,这场惨胜却是极值得。不仅沉重打击了威胁大宋安危的草原强盗。而且还给大宋争取了极宝贵的展时间。此战过后,赵与莒至少会有三到五年的无须担忧外敌入侵的时间,有这时间,他可以练出十倍于此次损失的精锐将士来。
这也是为何损失惨重地情形下。赵与莒、李邺等还是觉得这一仗打得值的原因。
李邺看着铁木真,他晃晃悠悠地踏上码头,腿软了一下。他身边的一个近卫军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才没有让他摔进水中。
台庄惨败给他的打击很大,加之泻药与拼命狂奔。都令他元气大伤。而这一路行来,并不是他最擅长地骑马。却是他最不喜欢的乘船,严重的晕船症状,让他越地憔悴了。不过他还是顽固如昔,虽然听不懂李邺说地是什么,也猜出了他的意思。
他甩开那个扶着他的近卫军,喘息着看向周围,这便是他想要来清洗马靴的城市,美丽,清秀。有着他所无法理解地气质。他就象是看着一位满是诗卷气息的大家闺秀,虽然欣赏不了。但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极好地。他向前微微张开手,仿佛要将这一切抓在自己的手中,但是除了空气,他什么也没有抓到。
即使是这种情形下他来到这座向往已久的城市,他也希望自己能昂起头来,象个征服那样进入,而不是被人拖死狗一般拖进去。
“大汗,我们又见面了!”
原本打算去流求的石抹广彦,因为等着与杨妙真一起的缘故,在临安城迁延至今。他精通蒙胡语言,故此也派上用场,赵与莒让薛极给他在职方司挂了一个名,专门负责与铁木真打交道。
“石抹广彦。”铁木真浑浊的眼睛移到他面上,似乎有些不认识,回忆了会儿才叫出他的名字。
“大汗,你还记得我。”石抹广彦淡淡地盯着铁木真,许久才一笑:“还记得我曾说过么,大汗,你错了。”
“这一路上……我做了一个梦,我征服了夏国,征服了金国,征服了宋国,征服了整个天下……我是成吉思汗,我拥有四海,我的子孙遍布大地极限,凡人烟之处,都是我的牧场……”
对于铁木真而言,能见到一个熟人实在是让他欢喜,他根本无视石抹广彦地话,喃喃自语着道。“那只是一个梦,你遇到了大宋天子,你地梦应该醒了。”石抹广彦冷笑道。
“真的……只是一个梦么?”铁木真喃喃地自问了一声。
“李汉藩,你做得漂亮,那史天泽、李全捉住了么?”石抹广彦撇开他,对李邺道。
因为当初是石抹广彦地缘故,李邺等义学少年才能够进入郁樟山庄,故此他们对石抹广彦有一种面对自家长辈的亲热。他向石抹广彦抱拳行了礼,然后才有些惋惜地道:“李全熟悉京东地理,他与史天泽跑了,我们只顾追这才大鱼,实是无暇去管他。”
“可惜,可惜,若是抓住李全,那么王玉裁之仇便报了!”
“只凭这老酋与李全二人哪能够?便是本也还未回来!”李邺嘿的一声冷笑,一股煞气自他的言语中透了出来。
石抹广彦怔了怔,他猛地想起李邺报来的战报,蠕动了一下唇,却没有说什么。
李邺的战报中,几乎没有俘虏,虽然蒙胡悍勇,但这般大败下却只有极少数俘虏,大多数是“阵斩”或“追杀”,其中内情,不问可知。
“石抹广彦,你们的天子在哪里,我要看看,能打败我的人究竟是谁!”铁木真突然清醒过来,他对着石抹广彦吼道。
只是失去了狼群的孤狼,无论它如何咆哮,也不放在石抹广彦心上了。
“天子会见你的,但在这之前,你先得依着我们汉人的制度来。”石抹广彦道。
“你是契丹人,不是汉人。”铁木真冷笑。
“我们天子眼中,天下只有华夷之辨汉胡之分,仁义礼智信便是汉人,背信弃义、残暴贪虐便是胡。”石抹广却不象当初李全被质疑时那般面红耳赤,他朗声道:“你这种人,眼睛里只盯着血统,却是永远都不懂什么是华夷之辨的!”
这话倒是冤枉了铁木真,他自家在族内并不重视血统,当初他与札木合反目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提拔非贵族的勇士。但是他对大的血统又看得极重,特别瞧不起南边的金人与汉人。
“天子百官还有临安百姓都等着,何必与一死虏多言?”跟着石抹广的礼部小吏笑道:“先是处置了这厮吧。”
所谓处置,就是要“打扮”铁木真一番,当初他被擒时,确实满身污垢臭气冲天,但这么多时日,他早被扔入温水中洗泡过,衣衫也换了,至少从外表上看,他不象是一个俘虏。随着石抹广彦的点头,礼部官员一声令下,立刻有小吏过来,弄散铁木真那一绺头,在他脸上涂上鸡血和污垢,身上拍上尘土。铁木真也是好气度,这种情形下只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