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下达了命令。这支保留至今的还有体力地队伍。象是憋足了劲的马儿,开始狂奔,他们穿过预留的安全区,无情地扫灭阻挡在他们之前的一切敌人。
李邺自己双腿软,一**坐在地上,剧烈地喘着粗气。
小清河截退路、炮轰直沽寨,甚至选这台庄为阻挡蒙胡并进行决战之处,都是天子决策,但这第一线的指挥却是他,他虽未曾亲手杀敌。却比在两军阵前厮杀了一个钟点还要疲累。
地雷阵爆炸的烟云尚未散去,他把脸放进自己的手掌中,低低地干笑了两声,然后又站了起来。战局虽然已定。但等着他去收拾的事情还多着呢。
若是天子知道这战况,不知会不会大喜……天子此时定然心急如焚地等着前线战报吧,自己总算不曾让他失望!
“多谢。”
搂着杨妙真的身体,赵与莒低低的说道,他还微微有些气喘,但经过方才地运动,他原本紧张、不安和焦急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他又可以象平常时分一样,冷静地去考虑问题。
杨妙真轻轻捏了他身体一把:“官人说什么谢?”
赵与莒哑然失笑。确实。他说什么谢。
“四娘子,前线战事一罢。你便启程回流求吧,这些时日让你闷在宫中,着实苦了你。”赵与莒轻轻拍着她的手:“记得我说过的么,将那些小丫头们尽数带走,免得她们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你便是吃一两个呀,看我不拿梨花枪刺你!”杨妙真飞了他一眼,醋味十足地说道。
二人都是一笑,轻轻搂在一起,温存了片刻之后,杨妙真又道:“那些小丫头带去流求倒不妨,只是你说地事情……极是不妥,我与苏穗商议过,她说如此而为,怕是会伤臣子之心呢。”
“嗯?”赵与莒微微撩了下眉。
“毕竟都是官宦人家女孩儿,在官家与臣妾看来,咱们的义学少年自然配得上她们,可在她们父母亲族与她们自家看来,义学少年未必能匹配呢。”杨妙真撇了一下嘴,表示自己对这种说法的不屑:“若是官家下旨,那她们自然不敢违抗,只是这般的婚姻,她们不快活,咱们的义学少年也不快活,又何必如此?”
“却是我欠考虑了……”
听得杨妙真这般说,赵与莒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过苏家姐姐说了,义学少年的婚事,她倒是十分愿意帮忙的,宫中这些小丫头不适合,她闺中许多密友却是极适合地。”杨妙真又吃吃一笑:“陛下不知,她对替人说合,却是极热衷地,好端端的女子,竟然喜欢替人说媒,老实给我羞了一番。”
短短数句话间,杨妙真对赵与莒地称呼换了个遍,赵与莒知道这是她的顽皮,只是淡淡一笑。
“雨似乎停了……”二人静下来之后,赵与莒侧耳听了听,然后拍了杨妙真一把:“我先起来,雨停之后,估计便有人来烦我了。”
话音还未落,外边便有内侍远远地喊道:“临安府余天锡请求陛见!”
二人又是相视一笑,赵与莒对太监极不欢喜,但后宫之事,又离不得宦官,故此他能做的便是削减内宦数量,同时命内宦离得自己稍远些。
“让他去博雅楼待候,朕过会便去。”赵与莒也扬声说道。
没多久,赵与莒便到了博雅楼,余天锡见着他便要行礼,却被他一把拉起。
“卿与朕非同一般,又是在这博雅楼内,大礼就免了。”赵与莒令内侍搬来椅子,赐余天锡坐下后又道:“卿此次前来,可有何事?”
“臣是为上回《京华密闻》之事而来。”余天锡神情有些不安。
“哦?”赵与莒微微扬眉,所谓《京华密闻》之事,实际上是余天锡在避讳,他想说的只怕是有人入宫行刺之事。只不过这些时日自己让霍重城盯着此事,可霍重城那儿还没有消息,余天锡怎么就有了情报?
“臣已查明那穆椿身份,原是一逃卒,曾受过逆济之恩。”余天锡慢慢道:“有人指证,带头砸继昌隆,便是他们一伙儿。穆椿家人业已找到,不过……他家中只有老父老母,再无兄弟妻儿,而且他父母处也未曾得到任何幕后指使的消息。”
“也就是说,线又断了……”赵与莒皱眉点头道。
“臣无能……”
“与你无关,只是那人过于狡诈,每一举动,都深谋远虑。”赵与莒看了看余天锡,只为此事,他不应此时巴巴地来寻自己吧。
“陛下,臣有一疑……还没有把握,不知是否当说。”余天锡沉吟了会儿,终于开口道。
“余卿,朕说了,朕与你关系非同寻常,有话只管说吧。”
“当初济逆蒙骗先帝时,史弥远与之相斗,初时屡占上风,可后来……不知谁人替济逆出谋划策,致使陛下继承大宝之事方有一波三折。”提起这件事情,余天锡多少有些尴尬,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尽可能不触犯赵与莒的忌讳:“当时史弥远在济逆身边的眼线说,济逆得到一智囊,是极厉害的人物,只是这智囊是谁,史弥远直到为陛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