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是歌女,但异邦之主为华夏国母……这未免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些。
但是,若是劝天子不纳,岂不是要天子喜新厌旧,抛弃贫贱之交?而且那流求送地大礼,不要便可惜了,更何况流求实力,众人也有所耳闻,高丽大国,尚为其所迫,失地损兵,若是激怒流求,喜事变丧事,亲家变冤家,那岂不是更糟?
这个消息,实在让群臣无法接受,再饱经政治风浪,他们也不得不痴痴呆呆地盯着赵与莒。
“朕为何说李全小人不足为虑,也与流求之主有关。”赵与莒一不做二不休,在他们心中又加了一层压力:“卿等皆知,李全忠义军前身乃是红袄军。红袄军最先起事,乃是杨安儿。朕这位爱妃,便是杨安儿之妹杨妙真。”
这又是一个让众臣哑口无言的消息,天子起自绍兴,却如何与山东的红袄军领之妹,有了夫妻之盟!
“昔日商王武丁有妇好,后世皆赞其贤。诸卿若无其余之事,便回去准备朕大婚吧。”赵与莒淡淡地说道。
众臣出了垂拱殿,却并未立刻离去,而是站在院子之中小声议论。此时此刻,他们倒抛弃政见与人品上地争执了。
“官家……官家所说,诸位以为是……是真是假?”岳珂迟疑着问道。
他向来不喜朱熹,故此与真德秀不和,但又鄙薄宣缯薛极,在朝堂中,他算是中立派的。此时受惊过度,把这些不和鄙薄都忘了,说起话来都有些口吃。
“官家渊圣如海,实非你我之辈能度测,依着官家之意,准备大婚事宜便可。”薛极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竭力鼓吹道。
“不可,那位杨……杨氏为妃尚可,不可使之为后。”魏了翁正色道:“如今之计,须得在杨妃入宫之前,为天子立后,后宫中那位韩婕妤如何?”
“此事非我等可做主,需得慈明太后出面方行。”葛洪机智,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