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寻了借口,杖责了一个内铛,推倒了一个宫女,赵心情才算好了些。闻说他怒意平息,吴氏才来劝慰道:“殿下何必心忧,此时应当欢喜才是!”
“孤自是知晓,只是……只是孤心有不甘!”赵叹了口气,抓住吴氏之手:“那位置,那位置离孤是如此之近,只要伸手便可以拿到,可是一夜之间。全没了,全没了!”
“殿下!”吴氏再度叹息,自己夫君沉不住气。他虽是个聪明英武之人,可这急躁的脾气却坏了事。她看了看左右,见没有外人,便低声道:“殿下何必焦急,生下的是龙子龙女还未必可知,况且。即便是龙子,总胜过那边那位吧!”
因为赵极厌恶赵与莒地缘故,所以吴氏提起沂王嗣子,都是用那边那位代替。赵面色灰败,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不知,若是龙子,与那野种并无二致,史贼如何会让这龙子逃出自己手心!后宫里那个妇人必是要将这龙子养在身边的,她与向与史贼勾结。这龙子长大之后,自然会视你我为寇仇,视史贼为腹心!”
“殿下,于皇后不得失礼!”吴氏轻轻喝了一声,然后又道:“殿下,史贼已老。只需过了这几年,那便是由得殿下了!”
赵摇了摇头,满脸都是焦躁之色:“过了这几年……若是史贼活个八十岁,孤也要忍到他八十岁么?况且,孤家等得起,这大宋也等不起!”
吴氏闻言只有默然,她虽然聪明。却毕竟处于深宫,于治国之道实无见识。
“不成,不成,我不可坐以待毙。”赵目中光芒闪了闪,然后道:“我要去见那人,看看他如今有无办法!”
他口中的那人,便是教他应付史弥远之人。只是那人身份。就连吴氏也不知晓。
就象赵想的那样,史弥远如今虽说不是弹冠相贺。也可以说是笑逐颜开。当今天子有后,那就意味着与史弥远一党向来不对路地皇子赵要靠边站,他们长期以来一直担心的问题,便有了让他们安心地解答。
唯有郑清之心中还是有些惆怅,教导了赵与莒一年有余,对于这个弟子,他极是满意。若是这个弟子不能身登大宝,他在史弥远集团之中地地位,也必然下降,史弥远曾经许下的丞相位置,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一念及此,他便微微叹息了声。
这模样自然被史弥远看在眼中,他心中一动,他原本便是老奸巨滑的人物,笑着开口道:“文叔,嗣子这些时日如何,他是否知晓了这消息?”
“好学如常,这消息下官已经告之于他了。”郑清之答道。
“哦?”史弥远捻须微微眯了下眼睛,比起这个余天锡寻来的嗣子,后宫那位还不知是男是女的龙种自然是更得天子重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嗣子便没有用了,很多时候,都得备着一招后手才行。
“文叔,得知此事之后,嗣子神情如何?”薛极问道。
“极是欢喜。”郑清之心情不好,回答得也很简单:“还向我请教当如何致贺。”
“这位嗣子果然是实诚人,相公,那皇子赵,如今却在宫中借故大雷霆呢。”薛极哈哈笑道:“他得意了一年,如今只怕是大失所望了。”
“龙种未出,是男是女还不知晓,你我也不可高兴太早。”史弥远心中又是一动,他皱着眉,凝神沉思许久,然后笑道:“文叔,沂王嗣子既是实诚人,咱们不可待他前后不一,他那儿,你还是要常去走动,若是他想要什么,你只管对本相说,本相自会替他设法。”
清之微微叹了口气,史弥远越是如此客气,便越是要放弃赵贵诚了。
大宋嘉定十六年春正月己酉日,无论有些人喜欢还是不喜欢,欢迎还是不欢迎,当今天子亲生之子还是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他是一个男孩,哭声响亮,证明他身体健康,而宫廷之中,为他提供了最好的稳婆与御医,检查过他地身体之后,稳婆与御医都是面露喜色。
“皇子健壮无恙。”他们大声宣告。
皇宫之中立刻被喜气所充斥,无论是喜气是出自内心,还是有意装出,总之天子所见,尽是笑脸。他自己心中也被一股喜气充盈,当众宣布,赐这个刚出生的婴儿名坻。
他曾经有七个儿子,可是都先后夭折,如今他年纪也大了,这个赵坻,极有可能就是他最后一个儿子。
目光在人群中搜巡,当他看到满脸笑容的赵之时,微微点了点头。
他是个心地较慈软的皇帝,这个皇子赵,虽说不是他的血脉,但他也很是欢喜,故此,即使是有了亲生儿子,他还是希望赵能有个好的结果。
消息自皇宫中传出的时候,赵与莒正在练字,听得外边响起了鞭炮,他放下笔,侧耳听了听了,然后问道:“阿妤,今日是什么节日么?”
“今日是正月初六,哪里是什么节日?”韩妤觉得他问得好笑:“只听说孩童喜欢过节地,官人你如何会问起?”
当着人前地时候,韩妤对赵与莒的称呼是极正式地殿下,可只有二人相处时,她便如同还在郁樟山庄时一般了。她这点小女儿心思,赵与莒自然不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