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东北风呼啸而来,高丽人背对着风向,他们原本就跑得快,这乘风而来,倒显出几分气势。
不足一丈的城墙,城头无人看守,不过是一搭胳膊便能爬上的。高丽人嗷嗷叫着冲上来,他们打顺风仗象来不落人后的,可当他们攀上城头时,面对着的却是一座钢铁的长墙。
这座长墙是由护卫队中最强壮的一百人组成,他们着重甲,执精铁陌刀,面罩之下,眼睛里杀气腾腾,在最前,便是王启年。
“我不过京东孤儿,能有今日,全唯主人所赐。”他心中默念:“如今主人贵为王子,我身荷重恩,当为之开疆拓土,区区高丽,有何惧之!”
“杀!”他声嘶力竭地怒喝。
然而,随他一起向前的护卫队员不足一半。
对于绝大多数护卫队员来说,他们都是第一次真刀实枪的见阵仗,在城头被射得狼狈退下已经让他们士气动摇了,能够不逃跑,已经算是平日训练有素。而当高丽人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最后的胆气也散了。
这不能完全怪他们,他们多数都不曾经过战阵,平日里的训练与实际上杀人完全是两回事。
“杀!”并不知道自己身后竟然有半人未上来,王启年挺起陌刀上刺,他随着杨妙真学习枪棒,虽说不如秦大石那般娴熟,但用来杀一个高丽小兵。还是绰绰有余。那高丽士兵刚刚爬上城头。正准备冲下来,被陌刀自胸口扎了进去,惨叫了声,胡乱挥动了一下手,便因为迅失血而倒了下来。
在王启年喊杀的同时。追随在他身边地铁甲护卫做出了与他一模一样地刺杀动作,虽然还有一半在后面畏缩不前。这使得王启年他们排成的队列有些散乱。但装备上的差距很好地弥补了阵型上的散乱,高丽人现自己面对的是一此铁皮人后,他们地刀枪便不知往哪儿劈刺,而在第一轮刺杀之后。铁甲护卫习惯性地相互靠拢,这原本是在一轮刺杀后出现战损时缩短彼此间距的选择,却很好地堵住了高丽人意欲分割包围铁甲护卫地机会。
高丽人唯有想办法自这线型阵列的两端绕到后面去包围。挥人数上的优势,想办法放倒这些铁皮人。
“这般可不成!”吴房嗷的一声叫,他曾经战阵,算是个老兵,虽然满嘴牢骚,却是少数能在此时看清局面之人。因为面前地敌人被刺死了,他可以扭过头来,向仍畏畏缩缩留在城下的诸人怒吼道。
这第一轮刺杀。||??-?||高丽人被杀得措手不及。而护卫队有大半未能出击,故此双方也只能算平手。但是。高丽人攀上城头的越来越多,已经有弓手上来,居高临下对着城下准备射箭,若是高丽人地弓手全部上了城头,那么王启年的初阵,便要以惨败告终了。
“开炮!”王启年无计可施,他只能做出开炮的手势。
一直盯着他的李一挝咒骂了声,护卫队打成这模样,着实让他觉得颜面无光。他转身瞧着自家的下属,咆哮着道:“看到没有,那帮子铁皮桶子竟然打成这般模样,丢尽了咱们流求的脸,如今就靠咱们扳回面子了,准备!”
他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他属下炮队之人都没听清楚什么,便闻得“准备”两个字了,他们早就较好了炮,只待命令了。
李一挝看着正迅接近城墙的高丽人中军,目测了一下距离,手高高举着,就是没有放下。
在炮台下,王启年迟迟未听到炮声响起,气得哇哇大叫,只道炮队也如同这铁甲护卫一般慌了神。他又羞又怒,也不管什么队列阵式,抡起陌刀前突。他可以不管队列,他部下却是以他为准,见他前突,便跟着前进,虽然他们只有四十余人,可一移动起来,倒真如同一面推进的铜墙铁壁般。
若是护卫队能排成正式阵列,这一百铁甲护卫线型推进,他们几乎都是刀枪不入,在短距离之内,几乎可以碾碎一切对手。当初大唐军人,便是如此身着明光铠,手执陌刀,将突厥驱赶到阿尔泰山以北。
王启年地这小队人逆袭,倒是成功阻滞了高丽人地突入,但仍有小队高丽人闯入城中,他们第一件事便是打开城门,让正迅逼近的主力能顺利进城。
就在这时,李一挝狠狠将手甩下:“点火!”
在李一挝喊准备之时,炮队队员便戴上了耳罩,他们听不见李一挝地声音,只是按他动作,用火媒点燃了引信。片刻之后,六门大炮同时怒吼,惊天动地的响动,震得上6城那低矮的城墙都剧烈抖了起来。一堆刚搭上城头的高丽人惊得松了手,自城上掉下去,幸好这城墙不高,他们摔下也只是一**坐地上罢了。
高丽人虽是听说流求有一利器,声若响雷中立毙,但毕竟未曾见识过其声威,初一遇上,吓得呆若木鸡,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清理!”李一挝再度下令,他根本不去看战果,也无须校炮,炮台上摆放的大炮能轰击中何处,他心中都有数。(??)
炮队队员迅清理炮管,给火炮降温,约是两分钟之后,李一挝再度下令:“准备!”
第一轮炮,已经让战场暂时平静下来,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