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赵与莒心想。
出了赵与莒书房,龙十二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心中极是懊恼。自家这丢人的模样,竟然叫大郎见着了,还要让他操心,实在是不应该。
他垂头丧气地回了后庄,这模样被秦大石见着,免不了叫住问了几句。他是个闷葫芦性子。秦大石自家也是个心长嘴短地。见问不出什么名堂,便也由着他去。
第二日,赵与莒拿出一份训练计划来,若说此前他对义学少年已经是军事化管理,那么这份训练计划则完全是给职业军人用的了。龙十二原本的事情被全部取消,只要赵与莒不外出,他便得自凌晨六时起来始操练,至夜晚九点方能结束。内容既有搏击、跑步、枪棍这类此前便在练习的项目。也增加了负重、射箭、攀爬、游泳、匍伏等此前未有的。而且赵与莒还要求,每日训练间隙,他得将训练过程、体验写出来,这比起完成当日地训练计划,更让龙十二觉得疲累。
有他这个为地。秦大石等也不甘示弱,跟着练了起来。杨妙真见他们如此,只能说他们都疯了,她虽是豪迈好强。却还未到愿意跟这帮小子一起在泥水里摸爬滚打地地步。
赵与莒解决了龙十二地问题,开始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义学孩童身。如今义学有三期,最早的是嘉定七年进来地,共是二百六十人。赵与莒已经决定了,这三期将是他亲自带的最后三期孩童,今后石抹广彦再收容来的孤儿,便直接转送到流求,数量也不象先前那般有限制。
这些孤儿将在淡水与红袄军中孩童一起就学,如今的义学少年中学业好地将成为他们的老师。
带了三批之后。他已经极有经验,加上还有留在山庄的义学少年相助,这二百六十名孩童进度比之头三期的要更快。
这二百六十名孩童中仍是男童占了绝大多数,二百二十四人是男童,三十六人是女童,赵与莒虽说没有什么男女偏见,可这个时代便是如此。他如今力量微小。什么也不能改变。
“这是上次月考成绩。”
韩妤将三张白纸交到赵与莒手中,如今出卷还是赵与莒出。但批改却都是她们的事情了。
“我看看……”赵与莒瞅了会儿,然后微微一笑:“成绩可比你们当初要强呢。”
“奴那是笨,大郎虽是用心教了,可奴就是学得慢。”韩妤低声道。
“嗯?”
赵与莒抬起眼看她,觉她垂着眼睑,低头看着自己脚尖。赵与莒觉得没有什么不同,方才那种异样地感觉可能是自家多疑了,便又将目光投向那张纸。
“这彭卓不错,此次又是第一,柏太平与司马重怕是又要生闷气了。”一边看着分,赵与莒一边喃喃自语,这纸上每个名字,在他眼中都不是简单的符号,而是一张张鲜活的脸。
“董盼,又是一个阿婉呢,能排在第三位,她性子也象阿婉,不大说话把事藏在心里,阿妤,这些女童中,你觉得哪个最象你?”
“都不象,奴这么笨,若是象奴可不好。”韩妤仍旧低声回道。
这次赵与莒可以肯定,韩妤确实有些不对了,他放下纸,叹了口气:“阿妤有何心事,只管跟我说便是。”
“奴……奴好生无用。”
泪珠不知不觉地从韩妤脸上落了下去,滴在她脚上的地上。她用手背擦了擦,抿紧了嘴。
赵与莒拉起她地手,缓缓地道:“阿妤,可是有人说你了?”
“没……没……”韩妤又擦了擦泪:“奴不象十二、大石那般可以给大郎做贴身侍卫,不象子曰、希声那般能替大郎处置一方,不如李邺、一挝那般能替大郎领人做事,便是女子里,奴比不过阿婉可以替大郎教着孩童,比不过四娘子能护得大郎周全……奴能替大郎做的,换了谁人都能做得来,都可做得比奴好韩妤有些自卑,这在她还小时赵与莒便在晓,只不过这些年来随着他,韩妤已渐渐自信起来,说话行事不再象当初那般腼腆胆小。现在听她说起,赵与莒起初还以为她又有些自卑了,听得她提及耿婉与杨妙真,心中突的一跳,这才觉察得不对起来。
这个女孩已不再是当初初见时十二岁的女童,而是已经年过十八的姑娘了,她如此说话,莫非……竟是在吃醋?
赵与莒虽说才十三岁,却视家中义学少年为自己学生晚辈,故此此时才想明白来,他心中先是一紧,接着又松了下来,轻轻拍了后韩妤肩膀。
“这世上任何之人都是独一无二,旁人都取代不来的。”赵与莒慢慢地说道:“阿婉有阿婉的长处,四娘子有四娘子的长处,阿妤也有阿妤的长处。你方才说你为我做地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做,甚至做得更好,我听了极不欢喜。”
韩妤**了一下肩膀,却不曾说话。
“我近来头痛要少些了,这不多亏了阿妤细心照料么,若换了四娘子,只怕我头未疼裂开来,倒要先被她给捏扁了。”赵与莒又道。
这话有些寒碜杨妙真,韩妤想到杨妙真做起家务确实是粗手粗脚的,嘴角不由得动了一下,低声说道:“此话却不能让四娘子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