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相当,因此笑道。
“极目所见之地,尽数是我们的。”赵与莒抿着嘴,说出一句此时众人尚不明白的话来:“视线之外,也是我们的。”
“大郎,我备好了车马,请大郎上车吧!”方有财又笑着道:“一路风浪颠簸,大郎先去休息一会儿?”
“这先不急。方管家,我问你,那些屋子建的如何,是否够用了?”赵与莒再次称呼方有财为管家。方有财心中一动。这绝不是口误。赵与莒也几乎从不出现口误,他呼自己为管家,那便是有意提拔自己了。
“回大郎,一共建成了三百四十大间,其中一百二十大间已经是上梁布瓦,如今便可住人了!”
“开出多少田亩?”
“义学少年每日都在算,咱们用的是曲辕犁,如今开出了五千余亩!”一说起田来,方有财脸上地笑容便再也按捺不住。
此时粮食产量极低,便是湖州明州这般上田。最高亩产也不过五六石,均产不过三至四石,这五千余亩,年产有两万石,淡水一年两熟,约是四万石,若是抓紧时间再开出些田来。那便无须再从大宋运粮了。
不过,要想将这数千亩地都种上,又得需要大量劳力,靠几十户庄客,倒是有些为难。赵与莒看了看身后,自己此次随船来的,虽说多是工匠。不过有些工匠暂时找不到用武之处。也可以改行耕种。
李锐在船上等候良久,还未接得下船通知。心中早有些焦躁不安。明明听得水手说已经到了,为何半晌仍不放他们出去?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看看自己即将居住的所在了,若如同那悬岛般,只是座到处是石头树木的岛,这许多地义军如何能住得下!
终于,他听到了竹哨声响,那些被称为义学少年地执事,都是用这竹哨声传递些简单消息,比中开饭、就寝之类地,李锐现在也分得清一些了。他蹦了起来,抓起自家的小包,大声嚷道:“下船了!”
“李锐,你不是最不愿来的么,为何如今却如此高兴?”有个工匠笑话他道。
“哼!”李锐瞪了他一眼。
他会如此变化,却是因为一事,在悬岛上时,为了尽快让义学少年与这些义军熟悉,赵与莒曾组织过一次演练。义学少年先是做了队列练习,然后都拿着布包石灰扎住头的竹枪,与双倍于他们的义军打过一场混战。虽说义军都有厮杀经验,混战之时也有些马虎,可最后纪律严明的枪阵几乎完好无损地将义军全部“刺杀”,这战果让李锐极为震憾。
他虽说崇拜叔父,却不是笨人,这让他意识到,6佑平所说的“规矩”是如何重要。他听得义军中老人赞道,当初岳爷爷领的岳家军,便是靠着“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规矩,逼得金人哀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自己若想长大后能助叔父一臂之力,这规矩,还真得好好学学!
此次来流求的,只有三远船,至于雇请来地那三艘海船,一是因为船跟不上三远船,二则是不希望他们知晓通往淡水的航道,因此未曾前来。每艘船上仍有七八个义学少年,负责约束他们之人,经过这些时日,他们早与义军熟识了。下船之后,按着事先约定,众人排成队列,虽说还有些散漫,却总算未曾在码头滞留,纷纷走向淡水。
这砖铺的道路,让众人觉得格外奢侈。
此刻,赵与莒、杨妙真还有方有财,却乘在马车之上,先一步到了这新镇之中。
过了镇子大门,杨妙真更是惊叹,若是放在赵与莒穿越的那个时代,这样的屋子属于老企业建的职工宿舍,可放在这个时代,却既整齐美观,又节约时间。赵与莒特意问了下水道之事,淡水常年气温偏高,若是卫生做得不好,只怕会有各种疫病流行。
“在这地下用砖砌着,那个番人邓肯出了不少主意。”方有财实话实说。
赵与莒“哦”了声,邓肯给扔到流求来之后,他几乎忘了这个威尼斯商人,如今看来,将他扔在此处正是合适的。罗马人有建各种水道地传统,修下水道,倒确实算是个内行。
“黄花蒿移植得如何,可曾种活了?”
“大郎反复交待的事情,小人哪敢怠慢?”方有财道:“种活了,种活了一大片,秋爽每日都去看,只是味道却不好闻。”
提起黄花蒿,方有财便觉得反胃,凡是在淡水的工匠庄户,每隔两日便得饮上小半碗黄花蒿汗兑水,秋爽要领着人一一察看登记的。众人现在都知道流求乃海外蛮荒,可能有瘟疫瘴疬,而这水便能解此,因此都不敢敷衍应付。因为这草需得新鲜草汁才可,故此去年十月时,赵子曰连着泥土送来一大片,都被种在淡水附近的荒坡上,每日都有人照看。
“若不想死,这黄花蒿水都得喝,我也不例外。”赵与莒看了杨妙真一眼:“四娘子,我怕义军未必肯喝,到时还须劳烦你了。”
杨妙真瞪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赵与莒也不管她,自顾自走进一幢屋子里,察看屋子是否合牢固。这屋子粘合剂自然不是水泥,而是沙子、粘土与石灰的混合物,虽然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