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少年目光中夹杂着同情、敬重还有别的她不能理解地东西,这让她有些惋惜:虽说这少年是个豪气之人,再过几年必定成为了不得的好汉,只不过似乎有些好色,否则为何用这般目光盯着自己。
“才十二三岁便如此好色,日后还得了?”她心中暗想。
“若不知道你,怎能托人给你那封信?”赵与莒被她追问了两句才回过神来,不再去想那不可能再生的历史:“四娘子梨花枪横扫山东无敌手,我虽是地处江南,却也有耳闻。”
杨妙真半信半疑。刘全却是一个字也不相信。杨安儿在金国山东东路闹得虽大,可在大宋却丝毫没有名声,他之妹妹自然更是无名小卒,这少年才十二三岁,哪里知道什么横扫山东无敌手了,只怕连山东东路是在南在北,他都不清楚罢。
只不过心中不信。刘全却不说出来,这是他做人谨慎之处了。
对于这两人,赵与莒之所以敢坦诚相见,无非是因为二人别人去处罢了。
杨妙真乃山东“红袄军”领袖杨安儿之妹,杨安儿起兵抗金,转战山东各州县,杨妙真正当妙龄却毅然相从,这兄妹二人都是祖传地杨家枪法,勇猛过人,不过去年杨安儿兵败。逃亡中为舟人所害,杨妙真率其旧部躲入深山,靠着石抹广彦的关系,这才悄悄渡海南来。这原本是赵与莒托石抹广彦带给杨安儿一封信的功劳,此信极是机密,故此除了杨安儿、杨妙真兄妹,便只有他们的舅舅刘全才知道。
“横扫山东无敌手不敢,别人不说,俺兄长与李全大哥便不逊于我。”赵与莒正在为自己终于改变了这命运多舛的奇女子人生轨迹而自得时,却听到她如此说道。
当她提到“李全大哥”时。一脸都是倾慕,这一点,稍有些心便能觉。
“你……你已经见过李全了?”赵与莒忍不住问了一句。
“自是见过了。我来之时,还在胶西与他会过一面。”杨妙真道。
赵与莒哑口无言,若按照原先历史,杨妙真应是今年与李全在莒州磨旗山相会,自己让石抹广彦设法将她劝来江南,反倒让她提前与李全相遇了。
“此处不是说话所在。且回到我庄子再说。”将心中的苦涩压了下去,赵与莒说道。
他倒不是对这位杨妙真有了什么想法,只是可惜象她这般武艺高又深明大义地巾帼女杰,应当能为中华做出更多事情。他也有些不忍心她今后结局,故此有意拉她一把,可让他觉得难堪的是,看似拉她一把的举动。反倒推了她一把。历史之惯性。似乎并不因为他的介入而有所改变。
“那就有劳小兄弟了。”杨妙真道。
一路之上,刘全与杨妙真有意无意都逗着赵与莒说话。可赵与莒总是三言两语,倒是孟希声与他们谈个不停。不过孟希声喜欢问的,是山东东路的盐价如何粮价又如何,这可不是杨妙真所长,故此总是刘全在应答。渐渐杨妙真便觉无聊,回到自己车中闷声不响去也。
她是个爽利的姑娘,却不意味着她便缺了心眼,这群少年怪异之处,她都瞧在眼中。这些年来,石抹广彦一直资助着她兄长地义军,故此她对石抹广彦是极信任地,兄长兵败之后,石抹广彦说去大宋绍兴府山阴县,寻着那信的主人便可以为义军兄弟寻个退路,起初她满怀希望,但如今多少有些怀疑。
若这个自称赵与莒地少年便是郁樟山庄的主人,才十二三岁的他,有什么能耐为义军的弟兄谋条生路?
赵与莒同样也是沉默,杨妙真此时来寻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准备了足足四年,可事到临头时,才觉自己准备得还远远不够。
若不是那个丁宫艾领着海贼袭击悬岛,制使江南制造局船坞受损,他或许还不会如此伤神。
就在赵与莒与杨妙真的沉默之中,他们终于到了郁樟山庄。为掩人耳目,他们有意计算行程,是在夜幕降临之后入庄的。此时距赵与莒离开山庄有二十余日,进庄之后,赵勇立刻来见他:“大郎,这一路可还顺利?”
对于悬岛遇袭之事,赵与莒不准备告诉庄子里的人,主要便是怕母亲全氏担忧。故此,他轻描淡写地道:“顺利,老管家身体还好么?”
两年前,老管家赵喜大病了一场,在床上熬了一个月,虽说是救过来了,却有些轻微中风。为此,赵与莒不得不将赵勇自临安召回来,由方有财地儿子接管继昌隆在临安的店铺。赵勇接了他父亲的大管家位子,在外历练数年,虽说还不如赵喜那般人老成精,却足以处置日常事务了。听得赵与莒回来之后立刻询问父亲身体,赵勇心中一阵感激,这位小主人面上虽冷,心中却是热的,对于自己父子,那是十足十的信任。
“爹爹还好,正念叨着大郎,说是有些时日示曾向大郎请安了。”
“家中事务,多说与老管家听听,他如今脚下不便,听些事情解闷也好,明日我再去看他。”赵与莒吩咐了一句:“来的两位客人,却要好生安置,莫要慢待了,让妤姐去服侍那位姑娘。”
韩妤今年已经十八,依着年岁,早就可以许配人家了。只是随着赵与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