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亮已经西转,夜风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周围除了秋虫啁啾外,显得异常安静。讀蕶蕶尐說網但我们的心情却与这份宁静截然相反。
“唉,要是带绳子就好了,如果有绳子,我就可以攀绳下去,看看岩壁上到底有没有洞口,我觉得’藤妖’也未必真那么可怕,我刚才不是用匕首、没几下就把它斩断了吗?”小磊不无遗憾地说。
听完小磊的话,大家没说什么,每个人都在苦苦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刻,疯子六一言不发,他不停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过了一会,他忽然一拍大腿,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兴奋地说了声:“有了”。
他这句话让大家精神一震,齐刷刷地看向他,只见疯子六霍地一下站起来,也不多说,而是转身直奔后面的一颗松树走过去。
我们也连忙站起,紧紧跟在他身后,真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那棵松树离悬崖十多米,树干很粗,足足要两个人才能环抱过来,山上的松树不少,但如此粗的松树,还真没看到过。
但疯子六为什么会突然注意到这颗松树呢?
我们都是一头雾水,月光下,疯子六一脸的严肃,我们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没一个人说话,生怕打乱他的思绪似的。
疯子六先围着那棵松树转了几圈,忽然猛地抬起腿、往树干上连踹几脚,然后扭头问我们:“你们发现什么没有?”
发现什么?我们一时间面面相觑,每个人都一脸困惑——不就是一棵松树吗?有什么特别的吗?有的话我们怎么没看到?
“您老是不是说这个树干是空的?”只有小磊忽然想到这一点。
疯子六兴奋地点了点头说:“嗯,小磊说的没错,刚才我往树干踹了几脚,从发出的声音就可以判断,这个树干是空的”。
“树干里有空腔?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山里的很多古树的树干里,都有或大或小的空腔。”我心里这样想着,但不知不觉却嘟囔了出来。
疯子六听到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对,山里确有很多古树有空腔,不算奇怪,但那肯定不是松树,因为松树一旦出现空腔,就像竹子开花那样——很快就会死掉的。可这棵松树就奇怪了,从敲击声可以判断,里面的空腔应该很大,但你们看这棵树,它长得却依旧如此茂盛,这太有悖于常理了,其中必有蹊跷”。
松树树干一出现空腔、树就会死?我之前还真没听说过。
疯子六顿了顿继续说:“不但如此,刚才我还发现有一点很奇怪,就是我闻到一股藤蔓的腥臭味,你们也许不知道,藤蔓一般都有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尤其是被碾碎后,那股腥臭味就会更明显。
藤蔓的汁液结晶后可以入药,以前我炮制过很多这类药,所以对这种腥臭味比较敏感,刚才一阵微风吹过,我忽然闻到了这种藤蔓的腥臭味,如果这股气味是从悬崖那边传过来的话,还不奇怪,但偏偏是从松树这边传过去的,这就太奇怪了,这棵松树为什么会有藤蔓的腥臭味呢?等过来后就可以完全确定了,那种藤蔓的腥臭味,确实就是从这棵松树上发出的,你们闻一下,看看是不是?”
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们都连忙抽动鼻子、仔细闻了几下,果然,我们这才注意到,这棵松树完全没有一般松树的松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腥臭味!
“这些能说明什么呢?”那个清秀的日本女翻译忍不住问疯子六。
在月光下,疯子六微微眯了眯眼,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回答女翻译:“说明这根本就不再是一棵松树,而是已经被藤蔓寄生了。”
疯子六此言一出,我们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天哪,松树居然也能被藤蔓寄生,我们之前还从没听说过!疯子六的这一个个发现,对我们来说简直像一声声炸雷。
疯子六进一步解释说,这颗松树其实早就死了,上面那茂盛的枝叶应该就是藤蔓的, 因为有的藤蔓叶子形状,和松针很相似,所以乍看根本发现不了。
不知怎么的,听疯子六这么一说,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虽然我说不上来在怕什么。
可这又与我们要找的高瞎子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疯子六的思路,我们没一个人跟上。疯子六看我们都如坠云雾里,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中跳脱出来,详细向我们解释:
“通过刚才的经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悬崖崖壁上有 ‘藤妖’,而 ‘藤妖”生活的地方必有藤蔓,并且藤蔓生长的越旺盛,’藤妖’繁殖的也越快。
可是,你们注意到没有,那个悬崖崖壁如刀削一般垂直,这样一来,那些生长在悬崖崖壁上的藤蔓,就很难得到充足的水分——在几乎九十度的崖壁上,雨水很难浇到藤蔓上,而且这座大山又不是丘陵,而是石头山,藤蔓单从根部,也很难得到充足的水分,要知道,藤蔓是最不耐寒的植物,没有足够的水分,它们是无法生存的。
那藤蔓是怎样得到足够的水分呢?
就是靠这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