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音散朝回來刚与贺然说了两句话还未及问答复赵使之事小來在外面禀报道:“大将军求见”
贺然对竹音道:“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吧我先见见许统去”
他还未走出屋门小去又跑來禀道:“户部石侍郎、工部木侍郎求见”
贺然挑起帘栊问道:“见我还是见夫人”
小去答道:“是见夫人”
竹音把脱下一半的官服又穿好道:“为筹备军资之事一起走吧”
小去笑道:“一家两个当官的连大堂都不够用的了”
竹音吩咐道:“请两位大人到偏堂议事吧”
贺然拦住小去道:“夫人她们在大堂我们去偏堂得让他们知道在这府内是夫人主事”
小來凑趣的拍手道:“好我去安排”
竹音笑着喝住她对贺然道:“别胡闹了乱了规矩让人家笑话再说议的是朝政自然是按品级分尊卑了哪有军师与大将军在偏堂辅宰与两个侍郎占着正堂的道理不怕许统怪你有意轻慢啊”
“他敢在朝上按品级分尊卑沒错可到了家中就要另说了你既是天子义女又是大王的义姊身份自是比我尊贵的这么安排谁敢有话说”
竹音一时竟无法驳他因为历朝少有女子为官象他夫妻这样的情况太少了更沒听过夫妻在家各理朝政的先例所以也就沒有现成的规矩可循按寻常礼仪吧就出现了二人如今各执一理的情况
“行了别因这个纠缠了现在是待客还是以客人尊卑定会见场所吧”竹音笑着说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夫君了他之所以为这等事执着全为寻乐趣越是紧张的时候他越要抓住一切可以胡闹的机会胡闹一阵以舒缓身心娱人娱己
贺然仍是不依对小來小去道:“你们别管了跟着服侍夫人就是了我去把大将军拉到偏堂去他不敢跟我讲礼数的”
小去掩嘴而笑竖起大指道:“好样的难怪总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呢这种事都敢儿戏之我就佩服你这什么都敢胡來的劲头”
小來也伸出大指忍着笑道:“嗯确实是好样的连惧内都作的堂堂正正有胆色有担当不愧大丈夫三个字”
竹音伸手戳了一下小來的额头笑骂道:“你这嘴可是越來越刁钻了”
贺然被小來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率先走了出去
进了大堂许统正与两位侍郎闲话见军师來了两位侍郎连忙起身施礼贺然摆摆手道:“两人大人不必多礼请在此稍侯公主马上就來大将军请随我來”
两位侍郎本是被引到偏堂的知道大将军在此过來见礼的不想军师却让他们在此侯辅宰一时不知是何缘故既然军师吩咐了只得应诺
到了西偏堂入席后贺然把自己的歪理对许统讲了一下然后道:“委屈你在偏堂你沒什么话可说吧”
许统甚觉好笑道:“也就你家能出这种事偏堂就偏堂我才不跟你计较这些”说完面色转肃“这次还是让我领兵去吧我是专为此事來的”
见贺然面现迟疑他一脸真城道:“劳苦不能都让你一人担了这几年恶仗无数我忝居大将军之位却只作了王城统领的事纵别人不说我这脸上也觉烧得慌啊我倒不是想跟你争什么功你是清楚我这人的性情的你我是好兄弟我这作兄长的也该替你分些辛劳以前的那些仗我打起來沒把握只能偏劳你可这次该怎么打咱们都商量好了我已心中有数你要再不让我去我可就认为你不把我当兄弟了”
贺然微微晃动着身子道:“其实我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就是让你领兵”
许统又是欢喜又是不满的责怪道:“那你不早说让我费了这么多口舌”先前与贺然闹了一次事后他心中一直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对这位好兄弟他是个直性之人不愿亏欠别人所以这次是执意要替他分些忧听他答应了那种欢喜是发自内心的
贺然从怀中取出时郎送來的地理图及那封书信道:“这个给你图我已经摹了副本这封信需你要牢记的章节我已经标注出來了一切皆依商定好的策略行事吧两军对阵攻城拔寨你远胜于我我沒什么好嘱托的你千万多加小心”
许统豪气焕发道:“战阵之上能不能胜过你这我不敢说不过单打独斗我捆上两只手你也不行”
贺然颜面受损硬撑道:“不怕闪了舌头明早咱俩就到校场分个高低你把手捆上看我怎么取你狗头”
许统哈哈而笑道:“别自取其辱了想当初我被擒遭缚最后可是硬从番营跑出來的围堵的番兵被我在马上腾跃连撞带踢的死了好几个你敢说自己那两下子比得上寻常番兵”
贺然知道再说下去会更沒面子抽出肋下宝剑在他面前虚劈了几下道:“你手不捆我也能杀了你信不信”
许统不齿的看着他道:“是啊你拿着尚方宝剑可不是想杀谁就杀谁哪个敢躲呢躲了就是灭门之罪了”
贺然似是听不出他讥讽之意得意道:“知道就好”
送走了许统贺然见大堂那边事务尚未完结就溜溜达达的走了进去穿桶也在里面是竹音召他进來共同议事的俨然已完全进入了军师府长史的角色
虽说军中事务由平城的时郎全权处置但大战将临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