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霄战袍并无血迹,贺然感到心里很安慰,笑着问:“这个白莲花不简单吧?”
萧霄笑了笑道:“确受过高人指点。”
“战果如何?”贺然伸着脖子看了看后面的将士。
“只能算是小胜,看情形她并未算定我们会去偷营,只是出于谨慎分了两处扎营,我想是被你打怕了,虚张声势的前营不过几千人马。”
“那可真是便宜她了,你这番精心谋划成牛刀杀鸡了。”
萧霄摇摇头道:“黑夜之中我也辨不太清虚实,等到察觉不太对时阿达尔已经率人追出去了,我虽立即命人吹收兵号角可还是晚了,折损了些人马。”
贺然劝慰道:“这怪不得你,夜晚中几千敌军乱窜声势够大的了,谁也辨不清虚实,小胜也是胜,胜了就该欢喜不该懊悔。”
萧霄嘴角露出笑意点头“嗯”了一声,神色颇有乖顺之意,显然是贺然让她去阵前的举动让她心里很愉快,投桃报李之下对他态度好多了。这让贺然很是受宠若惊。
收兵回应后,经过简单商议,贺然决定移向烟瘴湖依山势扎营,考虑到白莲花连连受挫行动会更加谨慎,此时再设什么计都难以让她上当了,所以也就不用费那个心了。
萧霄建议索性竖起军师大旗,明确告诉敌军易国军师亲自来助番王,让白莲花知难而退。贺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想到自己与她有杀夫之恨,反倒是竖起了凤王的大旗。
扎营山下后,贺然与萧霄登上不足五十丈的高丘,这已经是附近最高的地势了。
“真是麻烦!”贺然眺望着敌军方向叹了口气。
“她是铁了心要缠住咱们了。”萧霄平静的说。
“麻烦啊。”贺然再次感叹,“她要就这么按兵不动的在这里守着,我真是无计可施了,不知番王那边情况如何不敢随便把她引过去啊。”
萧霄眼望大草原一时想不出好的计策,如果换作中原作战,可以先选择要道设伏,然后让一支人马虚张声势的作出朝西北主战场移动的假象,引诱敌军追击,杀他个措手不及,可在这大草原没有“要道”可言,设伏只能靠运气,这显然是不行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萧霄扭转头用手指着西北方向,“我带一半人马继续往那边走诈作去助战番王,你引另一半人马向西隐藏起来,只要行出五六十里他们的探哨应该就察觉不到了,等她朝我那边追过去后,你再跟上去,我们给她来个前后夹击。”
贺然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个我想过,感觉不太稳妥,大草原上一望数十里缺少遮掩之物,且不说你那边虚张声势能不能骗过她,我这边就不好办,数千人走过的草地很容易留下痕迹,加之还有辎重车辆的车辙,她比我们更熟悉草原,稍有不慎就反会被其各个击破,不能轻视这个女人。”
这一点萧霄也想到了,“不如问问阿达尔行不行吧,看他有没有好的办法。”
“他那点东西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问也是白问。”贺然想多和她单独呆一会,“回头我问问他吧。”
“如果此计行不通,那咱们只有在这里与其对峙了。”萧霄抿了下樱唇。
“你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咱们看住白莲花,阿达尔可以回去助番王了,把你带来的番兵分分类,与辛岩那边不同族的都给阿达尔,让他留下点精兵,我在山下扎营,你守山上,跟她耗呗。”
“大战在即,你不去番王那边吗?这里有我就够了。”
“那边也就那样了,该想的我都替他们想好了,就一攻一守那么点事,不像中原作战那么复杂,我不想去了,如果番王真败了,咱俩……呵呵。”他没有说下去。
萧霄偷偷瞥了他一眼,猜到他多半是因自己的原因才不想去的,本来想嗔责他两句,可一想到万一那边局势不利他去了反倒有性命之忧了,自己岂不是又把他推进了火坑,有了远征西屏那次的教训她再也不愿送其涉险了,所以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赞同道:“好,那就这么定下吧,不过我守山下你守山上。”
“云野守山下,咱俩守山上。”贺然坏笑着说。
萧霄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对兄弟?”
贺然理直气壮道:“怎么啦,我告诉他遇险别硬撑不就完了,他一身本事,万军之中能取上将首级,想保命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我武艺虽不及他,但若只求在乱军中保命亦不是什么难事,我守山下。”
贺然陪笑道:“你武艺未必就输于他,这我知道,我知道,兄弟与……呃……嘿嘿……比较起来,我还是倾向让兄弟吃点苦,毕竟他是男的嘛,男子汉大丈夫吃点苦受点罪算不得什么。”
萧霄听他言语暧昧,不由俏脸微红,低低啐了一口,道:“许统骂你重色轻友可真是一点没委屈你!就你这品行……哼,亏了云野那么敬重你的一片赤诚之心。”
“你这话说的,我对他……”
“行了吧,你帮他不就那点动动嘴皮子的事吗,说多少遍了。”萧霄撇嘴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