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姑芦城。贺然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汇合了城外的两千人马。快马加鞭的朝靖曲而去。
进入靖曲城时。天色已经黑了。下马后。红亯立即上前请罪道:“我等实在沒想到康国的这些禁卫说动手就动手。见黄参谋遭擒。我等怕伤了她所以沒敢动手抢人。又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只得用哨音传禀大人。我等护卫不力。请大人责罚。”
贺然还未开口。黄婈上前道:“罪责在下官。是下官……”
“住口。”贺然打断她。对红亯等人道:“都下去歇息吧。你们作的沒错。要是动了手今天反倒不好收场了。
众侍卫退下后。贺然这才低声对黄婈道:“随我來。”
进了屋。黄婈低着头紧抿着樱唇。心里又是憋屈又是羞惭真是有说不出的难过。只等着斥责。
不想贺然却温柔拉了她的手。柔声道:“我刚才呵斥你住口是怕你说漏了嘴。并非是因为怪你。心里沒不高兴吧。”
黄婈抬头看着他。眼泪都要掉下來了。羞惭道:“我真是蠢。本想……却……”
贺然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道:“我都知道。也知道你一定是假传军令了。否则红亯不可能让你混在侍卫里。我就是怕你当着众人请罪把这事说出來。那我可就沒法不责罚你了。记住。以后千万不能说漏了嘴。这条军令我认下就是了。”
黄婈心头热浪翻涌。一时喉头塞住。口中难言。
贺然拉她坐到几案前。劝告道:“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大胆子了。军法可儿戏不得。”
“我……我知道。作之前就想好要挨军棍了。只是……只是不但沒帮上忙。反而还添了乱。我可真是太蠢了。”
贺然把她揽进怀里。爱抚着她的腰身道:“算不得添乱。你拼着挨军棍也要去保护我。这份情是任什么也换不來的。”
黄婈心虚的看着他。小声道:“你真不怨我。因为我。你与太后都失和了。其实你不用打那两个禁卫替我出气。我当时心里只有羞愧。并不觉得委屈。要是好好说。你们也不至闹僵。”
贺然轻轻摇了摇头。道:“在那之前我们就生了嫌隙。你不用为此自责。即便绑的是红亯他们。我也一样会替他们出气。好了。别想这些了。跑了一天了。回去歇息吧。”
黄婈看了他一眼。温顺的点点头。起身欲走。
贺然拉住她。再次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不留你可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对齐敏的所作所为颇感不快。心里有点烦。想静一静。”
黄婈见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体贴。如此悉心怜爱她是从未感受过的。心头一热。望着他的美目中情难自禁的有了泪光。
“这又是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不是敷衍你。别多心。那……就留下吧。陪我说说话也好。”贺然见她这样有点慌了。
黄婈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飞快的站起身。飞快的走了出去。
这一吻让贺然不再为她担心。他笑了笑。随即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闷闷不乐的躺倒在榻上。皱着眉想起心事來。
怀着激动的心情等了这么多天。最后竟然是不欢而散。和齐敏闹到这个地步让他心里很是难受。齐敏心存功利他是知道的。如果是先叙离情。恩恩爱爱的过上个一两日后。再提出想要曲兰关和白雁口。那他尽管为难。但绝不至这么寒心。这样让他感觉到的是她远路而來最重要的不是來与自己相会。而是向自己要地盘。
擒拿黄婈的用意更是不说自明。这是双管齐下。万一提出要求后自己不答应。那就要以黄婈为条件交换了。齐敏是深知自己性情的。这一招必定奏效。他也正是因为猜到了这一点才气恼难忍拿那两个禁卫发泄的。
想來想去除了寒心还是寒心。随即又把恼恨转向了墨琚。难保索要这两处关口的主意不是他出的。还有从黄婈的事來看。靖曲城内肯定有不少康军的密探。这也该是他安排的。
想到此处。他猛的从榻上起來。快步走到堂前。对值守的钟峆吩咐道:“你率亲卫营立刻去暗查城内康国密探。捉到后尽皆秘密处死。”
钟峆见军师要对付康国。不禁微微变了脸色。不敢多问。低声应诺了一声。
贺然看着钟峆朝外走。忽然又把他唤了回來。叹了口气。道:“算了。此事作罢吧。不可对外人讲起。”
钟峆看着军师步履沉重的背影。不由忧心的皱起了眉头。难道易、康两国这么快就要失和了。他只盼着这一切不是全为了黄婈。否则军师那不管不顾的脾气不但沒改。反而比千里奔袭季贡时更大了。
第二日一早。贺然來到了城外许统的大帐。垂头丧气的告诉他已把曲兰关与白雁口送给了康国。让他尽快作安排。
许统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过了半天才冷着脸道:“你与康国交情非浅我知道。但只凭那妇人在温柔乡中的一句话你就把这两处险隘送给了她。未免太令将士们心寒了吧。这两处关口有多重要无需我赘言。你这要是军令。那我无话可说。可如果是想跟我商量。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