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样。咱们干不干。”嘴里叼着根长草的黑子凑到徐天來的身边小声的嘀咕着。赏金令的事情是黑子在王麻子那里听來的。王麻子不光是县政府的门房。他还是县长的岳父。所以王麻子的门房里也有一部老旧的收音机。能收听到來自彰武县的广播。
“不是说要在6月1日之后才行吗。再等几天看看。咱先不着急”徐天來左右看了看。见來往的人并沒有注意到自己和黑子两个。这才挑着眉头低语了几句。
“不行呀。前街朱二那帮人已经在准备家伙了。我听说他们把钱叔铺子里的砒霜全都买走了。咱县城里就只有那几十个日本兵。真要是咱下手晚了。到时候哭都沒地去哭了”黑子暗自在心里算着宰了这些个日本兵能得多少块大洋。真要是弄到钱了。自己和老大两个人就可以住的好点吃的也会好点。说不定还能找上个媳妇也说不定。
黑子说的朱二是前街专门杀猪的屠户。那钱叔开的是中药铺子。真要是朱二他们和钱叔联起手给日本兵下毒。这事可能还真是有些麻烦了。钱叔是家传的老中医世家。做医生的能救人就能杀人。况且徐天來也知道钱叔的手段。已到中年的钱叔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其实算算日子。离着那6月1日也沒有几天了。反正发出赏金令的人要的也不是日本兵的尸体。就像黑子说的那样。真要是下手晚了。别说吃肉了说不定就连渣子都吃不到嘴里了。
“走。找朱二去。这一把太大了。咱们和朱二联手干”徐天來从來就是想到什么就干什么。黑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所以他打算和前街的朱二合作一回。虽然大家平时为了些蝇头小利也多有争斗。但现在说的是挣大洋的事情。徐天來有把握说服朱二跟自己合作。朱二在前街的住所离着徐天來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徐天來和黑子就到了朱二的小院外面。
“朱二哥。你这里可真够热闹的呀”徐天來一副自來熟的摸样自顾自的坐了下來。不等朱二开口轰自己和黑子出去。就已经端起桌子上的茶碗灌了一大口。徐天來的有恃无恐让朱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小子自打混进兵营里为那些日本兵做饭之后。在县城里就嚣张了不少。要不是自己还有些弟兄帮衬着。沒准这小子早就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了。
“朱二哥。钱叔让我带个话。那些药够用吗。”徐天來两碗茶下肚。斜着眼开始捉弄朱二。朱二从钱叔的药铺里卖砒霜是件很秘密的事情。朱二本以为自己做事还算机密。这会突然听徐天來问及。心里就有些发慌。他根本就想不到徐天來只是在诈他的。
“刀子。你去把院门关上。别让人进來了”朱二的眼睛里偷着一股子杀气。躲在屋里那几个偷着磨刀的弟兄也都笼着手走了出來。黑子稍稍退了几步。两眼死死盯着朱二不放。伸手攥住了藏在后腰的匕首。看这架势。朱二他们是想要杀人灭口了。
“朱二哥。你们就这点胆量也敢去拿赏金。兄弟这次可是要小看你了”徐天來稳稳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朱二一伙听的徐天來都已经把话给挑明了。神色中都露出一丝诧异和惊奇。这个姓许的小子是县城里的一个异数。日本人沒來之前。徐家也算是当地的大户。17岁的徐天來也算是上过学堂的人。和朱二这些沒念过书的人终还是不一样。
“三天之后是鬼子小队长早田的生日。兵营里的日本兵一定会聚餐的。说不定周围那几个炮楼里的日本兵也会來喝酒祝贺。你把那药给我。我去放进饭菜里。管饱让他们全都死个精光”徐天來小口的喝着茶水。等着朱二的回答。
“那我们该干什么。最后怎么分账。我们这可还要算上钱叔一份呢”朱二终于做了下來。言语间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发出赏金令的人是在山西彰武县的。和咱们这里还隔着好几百里路。咱们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彰武县。所以。咱们还需要找个认识路的人做向导。再有就是。咱们杀了那些日本兵之后。那些尸体怎么办。要先找个能藏尸体的地方。县城里人多嘴杂的别走漏了风声”此时的徐天來整个一个狗头军师的嘴脸。好在朱二那伙人倒也听的进去。
向导和藏尸点都还好说。只要花心思就能找得到。眼下徐天來却要和朱二商量一个大问題。“朱二哥。咱县城里满打满算就只不过几十个日本兵。按照那赏金令的算法。咱们就是杀光了这些日本兵。也才只能得100多块大洋。咱们这么些人分摊下來。每个人也就能落个二十几块大洋。为了这点钱就丢家逃命。值得吗。”
“那你说怎么办。”
“杀了人之后拿走他们的枪和弹药。咱们这伙人都是自小就满山跑的人。只要手里有了武器。那些日本兵早早晚晚还不都是咱们口袋里的大洋吗。”徐天來的计划就是带着日本兵的武器和弹药去彰武县。这一路上都有日本的部队驻防。只要肯下工夫。徐天來相信在到达彰武县之前。他们的收获还会继续增加。毕竟手里有了枪就好办多了。
“可咱们谁也不会摆弄那玩意呀。”
“你傻呀。你那个妹夫不就是在皇协军里面干事吗。咱把他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