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树冠斜射进丛林里的阳光让林子里显得斑驳五彩,一只在林中觅食的山鸡忽然停住了身形,尖叫着窜入丛林深处不见踪影,一道白练似的刀光闪过,流苏一样的藤条被砍断,十数道身影出现在林子里,“老三,你这方向到底找的对不对,咱都走了这老半天了,咋还连个山头都沒有看见,要不就是那王八蛋的缅甸人给咱们指的方向是错的,”走在最前面不停挥刀开路的矮个子发着牢骚,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并不是很生气,
“狗娃,你个沒大沒小的小王八蛋,”走在矮个子身后的王勇伸手拍了他一把,“以后记得喊老子的大名,王勇,别一天天的跟着他们几个瞎喊什么老三老三的,”王勇的话让跟在他们身边的几个人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就连他们中年纪最小的狗娃也是憨笑不止,
“嘘”一直挥刀开路的狗娃在王勇的手伸向他的耳朵时,突然蹲低了身形伸手做出噤声的手势,年纪最小的狗娃看着不大,可他是雷霆目前年纪最小的狙击手,是狙击手教官张金泉的徒弟,这孩子自幼生活在大山里,对声音尤其的敏感,跟在后面的一众佣兵端着各自的武器慢慢的隐在灌木中,虽说灌木中多蚊虫和蚂蝗,但也好过被隐藏在暗处的日军拿了性命要强,
“四个人,一挺轻机枪,沒有掷弹筒,”蹲在狗娃身后的王勇透过灌木的缝隙观察着出现在前方十几米外的四名日军,不停的用手语给后面的同伴们比划着,在林子里对付四个日军,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他们怕这四个家伙的后面还跟着其他日军,一旦被日军发觉他们的行踪,对他们这次出來的侦查人物就势必会造成影响,眼神交汇之后,他们决定先放过这几个日军,先紧着找到日军搜索第五联队的指挥部要紧,
五分钟过去了,十几米外的那四个日军好像并沒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那端着轻机枪的家伙已经把枪靠放在大树边,“妈的,这几个嘬死的家伙咋还不走,”王勇蹲的脚发麻,就悄悄的移动身体的重心打算让昨天扭伤的左脚轻松一点,“咔”的一声轻响,王勇愣住了,不光是他愣住了,就连一起的几个佣兵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情况很简单,王勇挪动身体重心把重量都集中在右脚上,稍稍放松一些的左脚不经意间动了一下,脚跟正落在一根枯枝上,“咔”的一声正是他的左脚踩断了枯枝发出的声音,蹲在最前面的狗娃脸都绿了,四个日军中的一个家伙好像也听到了声音,正扭头向这边看过來,狗娃感觉那日军已经看见自己的脸了,因为他看到那日军已经把拄在脚边的步枪端了起來,
先下手为强,这是在训练营里,教官们常说的一句话,见那日军已经把步枪端了起來,狗娃下意识的一扭身把挂在三角枪带甩在身后的狙击步枪抓在手里,“被发现了”狗娃不待其他几人做出反应,大叫一声举枪冲了出去,“噗”“噗”“噗”“噗”连续射出四枚子弹,举着狙击步枪的狗娃已经冲到了距离那四个日军不到10米的地方,
端枪在手的那名日军是第一个中弹的,紧随其后的便是那机枪手,然后是其他两名日军,狗娃瞪大了眼睛盯着已经中弹倒地的四名日军,枪口在四名日军身上來回的移动着,枪膛里还剩下一枚子弹可以拿來补枪,灌木丛一阵响动,王勇他们也窜了出來,不过谁也沒有向狗娃这边看,几个人的枪口一致对着外面,隐隐围成了一道弧形把狗娃护在中间,
“安全”“安全”“安全”莫约静止了二分钟的样子,王勇他们才解除了戒备,“狗娃,你小子可以呀,一出手就是四个,不愧是咱张教官的关门弟子,好样的,”王勇几人挨个在狗娃的脑袋上摸了一把,弄的狗娃脸上腾起两朵绯红,一个劲的摇头说自己的身手比起自己的师傅还差的很多,
“來,搭把手,把这几头猪藏起來,”被狗娃射杀的四名日军被剥成了光猪一般,王勇几人七手八脚把尸体扔进了灌木丛里,茂密的灌木丛正好拿來隐藏这些尸体,只要两场雨一下,灌木丛里面的尸体就会腐烂发臭成了这片灌木的肥料,从四名日军身上搜出來的东西堆放在一起,按照佣兵的规矩,这些东西有三成是属于狗娃的,可他们现在远离大队,用不上的东西肯定是带不走的,
“嗬,这狗日的小鬼子找的婆娘倒是挺好看的,就是这脸也太白了点,”一名胡子拉碴的佣兵从一个日记本里找出來一张照片,那照片明显是全家合照,年轻的丈夫旁边站着同样年轻的妻子,站在他们身前的是一个看着四五岁的小男孩,而且那年轻丈夫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婴孩,看着倒是很美满的一家人,
“嗯,这后面还有日本字呢,昭和多少年,东京什么,什么的”胡子佣兵看着照片后面的日语磕磕巴巴的念着,一些看不清和他不认识的字干脆就用多少和什么代替略过,“这狗东西有这么好的女人和孩子还跑來打仗做什么,要是换了老子一准待在家里好好过日子,要不是跑來跟咱雷霆打仗,这小子也不会被狗娃打死,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媳妇,”
“姜大牙,你个石头脑袋,训练营的教官讲课的时候,你都在睡觉吧,教官都说了,日军是个小岛国,那上面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