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咱们这样等可不是办法啊。万一汉军从我军的侧翼迂回包抄到后方。那咱们……”慕容燕的族侄慕容伯面带忧色在一旁劝道。七千骑兵在这片土丘地带原地不动与汉军对峙。这种状况是很冒风险的。万一被包了饺子。这七千多慕容部的骑兵只要都要遭受灭顶的厄运。
慕容燕何尝想不到汉军可能会走这步棋。可是他之前心系爱子安危。怎么舍得就此弃他而去。对峙这一个多时辰。慕容燕不过是存着汉军还沒有做好准备的侥幸心理。
可是慕容燕终归是部落的族长。虽然爱子心切。却也必须为整个慕容部的安危考虑。现在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再不退兵那就纯粹是自寻死路了。
见事已至此。慕容燕只能绝望的一声叹息。低下头黯然摆了摆手道:“传令。退兵……”
那边慕容伯下去传令。这边慕容燕低着头呆呆的看着地面出神。他知道这个命令一下。自己和爱子可能从此便人鬼两隔。从此再不能见面。想到自己这些年对慕容羽苦心栽培。耗费了无尽的心血。慕容燕心如刀绞。痛彻心脾。
正自伤心。慕容燕突然感觉到地面似乎传來若有若无的颤动。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紧跟着胯下的战马也不安的嘶鸣不已。慕容燕顿时警惕起來。这坐骑跟随自己多年。深通人性。若遇警兆必然会生出感应。难道说……
想到这。慕容燕顿时仰首四顾。口中大喝道:“敌袭。小心敌袭。”
可是等慕容燕喊出口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见背后微微凸起的土岭上。突然出现了一线黑色的人潮。这些人浑身包裹在黑色的厚实甲胄里。连战马上也披着镶铁的马甲。他们头戴着系着黑色簪缨的生铁兜鏊。只露出小半张脸去。一个个面容肃穆、眼神锐利。他们手上。人手一柄七尺长似刀似剑的宽刃奇形兵器。打磨光滑的刀脊如镜子一般反射着冷冽的钢铁气息。
虽然只站出一线。可是这样一支兵马的出场就已经让慕容部骑兵感受到几乎窒息的巨大压迫力。
山坡上。越兮一身黑色甲胄。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如同一尊黑色的神祗。他带着破军营绕了一大圈子。费了快半个时辰才绕到慕容燕后方去。见慕容部沒走。越兮心中一阵狂喜。他平素肩负文远近卫重任。这几年很少有征战沙场的机会。这次好容易让他捞到机会厮杀一阵。怎能压抑住心中狂热的战意。
“破军铁骑。”
“天下无敌。”
越兮扬戟一吼。身后三千铁甲慷慨喝应。气势铿锵。声如炸雷。
“随我突击。”越兮长戟一指。伴随着一阵震天的鼓号声响。三千破军如黑色的潮水汹涌的席卷向不远处的慕容部鲜卑。上万只马蹄奋力的蹬踏着地面。仿佛要将这片大地踩得粉碎。隆隆的马蹄声仿佛要将人的耳膜震碎。除了大地的哀鸣。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
慕容燕此时的脸色就像是刚吞下了一颗黄连难受。这该死的土丘地形让骑兵的视野大受限制。让习惯了平坦草原的鲜卑人极不适应。汉军不声不响竟然摸到了距离他们三里之外的地方。此时发起的冲锋让根本沒有时间反应。
慕容燕悲声喝道:“谁愿领兵阻敌。杀出一条血路。”一手筹建黑鹰铁骑的他是很清楚重骑兵速度起來之后是何等恐怖。所以他只能无奈的采取了和当初呼厨泉差不多的应对策略。派一支敢死队顶在前头迟滞汉军重骑的冲锋。当然相比呼厨泉。他多少还有些应对重骑兵冲锋的后手。
“我去。”慕容伯咬牙应道。说罢点起一千勇士迎向汉军铁骑组成的洪流。谁都知道这个时候迎击汉军的重骑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可是他们沒有一个人有怨言。因为这是为了他们整个部族的存延。为了他们的亲人和兄弟。
“为了亲人。为了兄弟。”逐渐提起速度的战马上。慕容伯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身后千余骑也是状似癫狂的回应。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只想着整个族群。
“踏平他们。”越兮一声低喝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此时身后的战鼓声和脚下马蹄声已经响成了一片。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不过他的意思不用说已经通过行动传递给身边的破军重骑。那就是最直接的八个字。。破军铁骑。踏平敌军。
两支轻重不同的骑兵。转眼间已经越來越近。
“咣咣咣……”
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骨骼碰撞之声。两支骑兵狠狠的撞在一起。结果很明显。慕容部的骑兵直接被撞得士兵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破军营的骑兵连人带马带装备差不多有五百斤。远超过只穿轻甲武器简陋的慕容部骑兵。这一接触。破军营就如同疯狂发动的重型工程车一般。遇到什么撞飞什么。所向披靡。无人可撄其锋锐。
慕容伯和他那千余骑兵其实也表现的相当顽强。为了他们的亲人和兄弟。他们用手头上一切所能用刀的东西迟滞破军营的冲锋。用刀、用箭、用牙齿、甚至用身体……可是他们虽然凶悍。却碰上了根本和他们不在一个重量级上的对手。。破军重骑。
重骑兵和轻骑兵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