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来由,文远道:“子龙你且稍候,我先去处理完此间事务,今晚你我一醉方休!”说罢,策马走到已经聚拢在一堆的黑山军前。
文远侃侃而谈道:“尔等本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实在是因为走投无路才沦为贼寇,今日我不伤尔等性命,尔等回去告诉你家大帅,如今群雄并起,为匪为盗终归没有出路,某在此奉劝一句,早作打算,以免误了自己,也误了尔等的身家性命。”
黑山贼众见文远如此为他们打算,一个个感激涕零。
文远沉吟一番,命麾下取来纸笔修书一封,交给黑山贼道:“尔等且将我手书交给你家大帅,凭此书信到我巨鹿郡,主事官员沮授先生会给尔等分拨军粮十万斛!尔等好自为之,若愿弃械投降,我巨鹿郡的大门永远为尔等而留!”
两千多黑山士卒呼啦啦跪倒一片,哭拜道:“将军大恩,我等无以为报!唯有为将军立下生祠,四时供奉。”
安抚完黑山贼众,众人上马一路起行,文远听见马蹄声响,原来是郭嘉策马摇扇奔到了文远身后,文远放缓马速与郭嘉并行,见郭嘉一脸笑意,笑着问道:“怎么了,奉孝?为何笑得如此YD?”郭嘉生性放荡不羁,不似一般读书人那样刻板守旧,年岁又与文远差不多大,极对文远这个现代人的脾性,所以虽然相处日短,论起私交,却与文远最厚。
“主公笑的岂不是比我更YD?”郭嘉也不以为忤的反唇相讥道,看的另一侧的赵云大汗不已。
“奉孝有话要说?”文远见奉孝心情极好,呵呵笑道
“今日主公双喜临门,嘉在车上心痒难耐,特来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哦?我得子龙相助,自然是可喜可贺的了。何来双喜之说?”文远眼睛微眯,呵呵笑道。
“主公得一大将,此其一也,收揽人心,令河内黑山贼倾心来投,岂不是双喜临门吗?”
“哦?奉孝以为此事有几成把握?”文远闻言一怔,他当初突发奇想修书赠粮,虽也有想法让黑山贼投向自己,不过并没有存着多大的奢望,能够和黑山贼彼此结好,互不相侵已是庆幸,听郭嘉此言,倒是大有希望将黑山贼拉拢到自己麾下。
郭嘉手摇折扇笑道:“此事易耳,以我所料,当有八成把握,主公可如此这般,相信不出数月,河内黑山便必能为我所用!”
文远闻言大喜道:“奉孝!卿果然不愧鬼才之名!我这便修书一封,送于公与先生。”
郭嘉拱手谦辞道:“主公谬赞,不过嘉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说无妨。”
“今日双喜临门,嘉能否......讨壶酒吃,也好......沾沾喜气。”郭嘉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道。
文远眯眼呵呵笑着,看的郭嘉,他生性跳脱,似乎也只有主公能降得住,因为他能感受到文远对他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心中一直揣着一份感动。
“滚蛋!”文远的口中只吐出这两个字,郭嘉顿时深闺怨妇一般,脸色悲苦,惊得身边赵云几乎掉下马去!
当晚入了河内郡境扎营歇下,文远摆开酒宴,给赵云接风,众人见赵云仪表堂堂,相貌不俗,颇生好感,郭嘉、崔琰皆国之大才,令赵云也心生佩服。
商队又西行两日到了怀县,张杨引兵接着,如今河内乃无主之地,半个月来,张杨已经占了河内四五座城池,自表河内太守,河内地界,已无人与之争锋。
此时的长安一座府邸的后堂之内,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中年坐在席上,他的对前跪坐着一个须发皆白年约五旬的矍铄老者。
矍铄老者端起一碗酒道:“剑师一路辛苦,老夫先敬你一杯。”
黑衣中年一饮而尽,并不言语。
矍铄老者问道:“剑师此行不知是否顺利,我那几个家丁护卫,怎地一个也没有随剑师一起回来?”
黑衣中年脑海中闪过那个年轻人的容貌,呆了半晌道:“大人请放心,您托我办的事情已经解决,至于您那几个下人......”
矍铄老者明显会错了意,道:“几个下人而已,为了我大汉,便是老夫这条命也可以舍弃,剑师不必为此事挂心。”
黑衣中年也不解释,起身道:“大人,我这段日子要闭关修行一阵,就此告辞了,若有人在长安地面上打听我的消息,麻烦大人派人通知我一声,顺便帮我留意此人。”
矍铄老者起身送客道:“剑师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帮你留意。”
送走黑衣中年,矍铄老者独自在内室转了两圈,喃喃自语道:“父母双亡,举目无亲,这几日就可以告诉蝉儿这个消息了,为了大汉啊,蝉儿你只能受些委屈了。”
张杨一路护送商队出河内,再次踏入河南尹地界,过函谷关,经弘农,前后行了近一月,终于到达长安城。
长安城隶属京兆尹,秦末汉初,长安其地时为秦都咸阳的一个乡聚,是秦始皇的兄弟长安君的封地,因此被称为“长安”。
高祖五年置长安县,高帝七年,定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