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田丰急叫道:“主公,奉孝还有气!”
文远心情猛地一阵激动,方才怒急之下,竟然一时忘了查看,听到田丰此言,忙一头扑了上去,急切叫道:“奉孝!奉孝!?”
连唤了十多声,郭嘉终于费力的挣开了眼睛,那双黯淡无神的眼眸看向文远之时,文远仿佛感受到一块硬物死死的哽在喉咙,抽抽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主公......”当看眼前第一个出现的是文远时,郭嘉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以偏师千里奔袭壶关,以计取胜,这一直都是他追求的人生意义。虽然付出了这么多,不过在他的心目中已经值了!
“奉孝,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一个文弱书生孤身犯险,受这样的罪!”文远感觉自己的声音直颤,视线也有些模糊,他紧紧握住郭嘉干瘦如柴的手,心中不可抑制的一阵心酸和愧疚!身边文武众将听了也暗自垂泪。
郭嘉的嘴角微微上翘,他已经笑不出声音,虚弱的道:“主公之志......嘉愿粉身碎骨以报效,主公之恩,嘉......万死不足以报万一,今壶关既下,嘉虽死无憾矣......”
文远急道:“说什么话?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你要给我好好活着!周仓,快!去吧医官带到这里!”
吩咐完周仓,文远又轻声叮咛道:“奉孝,你好好歇着,好好休息一会,医官马上就来给你诊治。”
郭嘉只说了几句话,就觉着精神不济,急促的呼吸一阵,道:“还有一事......要报于主公和元皓兄。”
文远忙关切道:“你先歇着,别多说话,现在给你治病是大事,别的暂时都不急!”
郭嘉眸中闪过一丝倔强,已无心力反驳文远的话,而是径直将路上所发生的诗经细细说与文远和田丰二人,最后道:“主公须速速发兵营救,迟恐苏由危矣......”说完,终于放下身子,
文远看了看田丰,黯然道:“元皓先生,奉孝病重,辽如今方寸已乱,此事不知能否由先生代劳,辽令张南焦触随你前去。”
田丰见文远一脸忧伤,心中感叹,俯身行礼道:“田丰遵命!”话毕,点起张南焦触两部三千余人,火速出关向北而去。
这边医官也很快赶来,给郭嘉诊断之后,愁容深锁,摇手答道:“主公,山里夜凉风大,郭军师身染风寒,本是小疾,若当时精心调养数日便可无事,只是军师身子虚弱,又一路强撑病体行军,因此久病不愈。小人无能,如今病入骨髓,寻常药石已无能为力矣......”
“什么?”文远当即失态,抓住医官胸前衣服,一把将之提起。
“主公息怒!”身边众人急劝道,文远这才把医官放了下去,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
“可有方法,只要能救下奉孝,我愿重赏千金!”
医官汗颜道:“小的医道浅薄,顶多保得军师性命一月无虞,这一月之内,主公或可遍访名医?”
医官的这句话如同灵光一现般提醒了文远,神医?汉末不是有三大名医吗,华佗,张机,还有那个谁,而且貌似宁儿也精通医理,她能替赵云之母续命半年,说不定就能治好郭嘉的病呢?
一念及此,文远仿佛重新看到了希望,整个人振作起来,召来周仓道:“你星夜回瘿陶请夫人前来!还有,派出轻骑至各地城中张榜求医,若遇上华佗,张仲景此二人,便好生请他前来,若他人能治,厚赠千金!”周仓诺诺答应,也不顾身体疲累,当即告退下去准备。
城中自有牵招收拢降兵,出榜安民,至于文远,则将郭嘉安顿在壶关官邸之中,寸步不离左右,悉心照料不题。
且说,田丰令张南焦触并三千余军出得壶关,第三日正撞见郝昭领兵前来,两军对圆,张南出马于郝昭交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败,焦触引巨鹿兵大肆冲杀一阵,并州兵不敌,兵马折损近半,降者三百余人,郝昭引败兵退二十里下寨。
只是从降兵处得到苏由全军覆没的消息,巨鹿军士皆愤愤不已。
当晚,田丰又招来张南焦触商议道:“并州兵今日大败,军无战心,可如此这般,敌军必为我所擒!”
二人诺诺点头,依言下去准备。
并州军营之中,郝昭按刀往来巡视各处,今日大败,士气低迷,各个营帐不时可听到士卒或窃窃私语,或低低哭泣。
郝昭默默无言,面对眼前的局面,他第一次生出有着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自参军以来,郝昭自认勇武在军中无人可敌,渐渐的生出一股傲气,可是自从遇到巨鹿军,一次又一次的挫折打击开始让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这段时日,郝昭已经和巨鹿军交手了十余次,自认已经对巨鹿士卒有了一定的了解,起初,他还以为之前遇上的黑缨铁甲兵才是是巨鹿军中的精锐,其余不过泛泛而已。那明晃晃的长刀,那二十余名铁甲军全歼己方三十骑时所展示出来的强大战力,直到如今仍令他心悸不已,这些黑缨甲士,绝对拥有以一当十的战力!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