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断一番过后,宁儿站起身来,一旁赵云早已面色焦急,道:“姑娘,家母病情如何?”
文远也是捏了一把汗,生怕宁儿治不除病根。
宁儿面色凝重,叹息道:“迁延日久,病症已深……奴家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令堂的病根,只能尽力而为。”
赵云满怀感激的拱手拜道:“家母老病缠身,云遍寻名医,都无能为力,姑娘能如此说,便是有希望,云实在感激不尽!恳请姑娘放手施为!”
宁儿肃容点头,当即便写了一个方子,让人去药铺买药,赵云见文远如此真挚,心中已暗存感激。
生火、煎药,宁儿做的非常细心,文远虽然不用亲自动手,却也一直在旁边看着,寸步不离。
赵云亲自将药给老母服下,又将其送入房中歇息,才走到宁面前,郑重的行了一礼:“多谢姑娘援手之恩。”
宁儿点头还礼道:“,妾身不过是略尽绵薄,赵将军不必客气,将军可照着这药方抓药,再以温补食物调理,如此不出一月,病根应该就能除去,只是令堂久病在床,身体虚弱,即便除去病根,只怕……”说到这,宁儿脸色一黯,幽幽叹道。
赵云面色一变,手中的药碗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文远也是心情沉重,他上前一把握住宁儿的玉手,无比急切的道:“好宁儿,难道你……也治不好子龙母亲的病吗?”
宁儿吃痛娇呼一声,低头黯然道:“非是妾身不肯尽心医治,实在是赵母久病不愈,积重难返,已无生机,妾身以温补调养之法,也仅仅能让赵母续命数月而已。”
赵云在旁边听得仔细,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无力。
文远看了心痛无比,上前搭住赵云肩膀道:“赵兄!子龙!你这便收拾一下行装,带令堂随我去瘿陶!我一定找到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材帮令堂医治!”
赵云坐在地上半晌才回过神来,起身先向宁儿深深行了一礼,道:“云早知道家母之病已非寻常药石之力可治愈,张夫人能为家母续命数月,云已经感激不尽了。”宁儿听赵云称自己做张夫人,不禁又羞又喜,躲到文远身后,低头拨弄裙角,而樊氏则脸色一黯,默默低下头去。
赵云接着又向文远行了一礼道:“家母病体虚弱,不宜舟车劳顿,将军美意,云在此多谢了,云如今只想在家母有生之年,在她老人家膝前尽孝,将军夫妇大恩,云只能来日必报!”
“子龙!”文远举起了手,又缓缓放下,一脸失望的叹了口气独自转身,背影萧萧。
赵云其实此刻心情也是汹涌如潮,他何尝看不出文远对自己是一片真挚,只是老母卧病,自己有怎能不在身边尽孝?
不过看着文远那落寞的背影,赵云一阵愧疚,胸中血气一阵翻涌,慨然叫道:“将军留步!”
文远身躯一震,转身看去。
赵云单膝跪地,深深一礼道:“云岂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古人有云,父母在,不远游。将军大恩,云断不敢忘!待云为家母养老送终,必到将军帐下效犬马之劳!”
“子龙!”仿佛突然从地狱升上天堂,文远喜出望外,禁不住跑上前去想将赵云扶起,奈何心情实在是太过激动,脚步竟然有些踉跄!好容易将赵云扶起来,忍不住左看右看,越看越觉着喜爱。
赵云见文远对自己如此重视,心中感激,终于忍不住开口叫道:“主公!”
文远满脸激动的给了赵云一个重重的熊抱,禁不住仰天长笑道:“哈哈哈!我得子龙相助,则大事济矣!”
文远当即命人置备酒菜,二人对饮畅谈直至深夜,文远才恋恋不舍的带着众人道馆驿歇息。
第二日,文远又早早的来到赵云家中,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文远必然抢着去做。
赵云见文远根本没有摆出主公的架子,心中感慨非常。
如此转眼之间过去数日,赵云之母身体果然有了起色,赵云看着满脸喜悦,文远也在一旁欣喜。
数日以来,赵云除了照顾老母病情,便是和文远谈论天下大势,切磋武艺。
自虎牢关下与吕布一战,文远自觉武艺突飞猛进,以前还能和文远打成平手的张颌,如今只能撑到三五十合便已不敌,文远常常因此心中窃喜。
不过眼下与赵云交手,若用马镫,文远还能保持不败,不用马镫仅仅能撑五十合便会不敌,赵云之武勇,当今天下果然除了吕布,再无人可匹敌!一旁周仓、张驭看了,钦佩主公眼光毒辣之余,也对赵云的武艺佩服得五体投地。
文远虽败,不过能将赵云收入帐下,心中只有欢喜,赵云本来自负从未遇见过对手,今见主公武艺如此精湛,也是自负之心尽去。
转眼之间过去十日,文远虽然依依不舍,可如今离郡快一月,固然有一干得力部下撑着,可有些大事,还是要自己来拿主意,如今这边招揽赵云的事情已经成功,文远还需要赶着回去。
真是谦谦君子啊!出了真定城,文远忍不住心中感慨赵云的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