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兄弟,你说援军还能不能来了?”松兹城破旧的县府内,臧霸毫无形象的坐在中院前的走廊上,这七天虽然江东兵虽然没有攻城,臧霸仍然比之前狼狈了不少,原本魁梧的身板明显瘦削了一些,原本红润的脸色此刻也变得有些泛黄。腦中
无他,只是因为城里这几日几乎断粮了!
从长江边一路逃到松兹,大军粮草辎重损失殆尽,吕蒙手上本来没有就没有留下多少粮草,就算是这些日子和松兹百姓交换了一些,可是杯水车薪,如何扛得起几千人这十几天的消耗?
“嘿嘿,应该会来吧!”吕蒙比臧霸也好不了多少,此时的他眼窝深陷,颌下的胡须好久没有梳理而乱糟糟的。不过他的精神头却很好,眼神中闪着光亮,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或许是寿春没有派来援兵,让他感觉安心不少吧!
寿春的援兵不来正好,这正合吕蒙的心意!至于援兵,就看甘宁的运气了!如果主公能洞悉孙权背后的小动作的话,相信此时已经有不少兵马开始往淮泗徐州一带回防了,可以说甘宁遇上回防兵马的可能性并不小!
就目前来看,吕蒙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援兵赶在这两天来到,手下这几千残兵就要交代在这了,就算不被饿死,,杀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正思忖着,突然府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响,吕蒙眉头一皱,起身喝道:“什么人在外喧哗?”
亲卫很快搞清楚状况回来报告:“回都督,是门外有几个百姓前来告状!”
“告状?带他们进来?呃,算了,还是我跟你出去瞧瞧!”吕蒙浓眉微蹙道,说着整了整衣冠往府外走去。
一出府门,只见门外的街道上泾渭分明的分成两个阵营,这边是持枪肃立的十几个晋军士兵,而对面则呼呼啦啦围着百十个本地百姓,看四周街道的尽头,正闻声赶来的还有不少!
“怎么回事?”吕布皱眉问道,看情势百姓的情绪有些激动,对着拦住他们的晋兵一阵阵的鼓噪推搡,如果不是守门军士一直努力保持克制的话,只怕局势马上就要升级为一场骚乱了!
“你,叫什么名字?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神一扫,吕蒙很快找到了事件的源头,一个晋军士兵身上。这些百姓的怒火显然大多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三言两语听过,吕蒙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
“回都督,小的叫李二,小的有罪,是小的偷了这户百姓家的粮!”大概是想不到事情会闹得那么大,这个叫李二小兵明显已经惊慌失措,听到吕蒙问话,噗通一声跪下道。
“偷粮!?”吕蒙嘴角迸出冷测测的一句,浑身杀气萦绕。
也怪不得吕蒙如此震怒,早在晋军下曲阳成军以来就定下一条严令,不可抢夺百姓的一分一毫!起初还有军士对主公这条乱世中明显有些异类的禁令嗤之以鼻,这年头哪个当兵的不偷不抢?可是在接连好几个不开眼的士卒被军法从事之后,就再没有人怀疑文远贯彻这条军令的决心了!
大概是自知必死无疑,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后,那军士倒是镇定了一些,惨然一笑道:“是!小的有罪,请将军治罪!”
吕蒙嘿然冷笑,正要说话,百姓中一个须发皆白,在人群中明显颇有威望的布衣老者大声道:“将军,不要只听他一面之词啊!那军汉不但偷了老韩头家的口食,被发现之后还把老韩头打伤,人都快被打死了!将军大人,您可要为俺们老百姓做主啊!”大概是害怕当官的护短包庇,见到李二认罪,那白发老人连忙接口道,说话间几个百姓用门板扛着伤者来到场地中央,看那伤势还真是不轻,顿时引得一众百姓情绪激荡!
“将军!老韩头是老实人呐,您可要给俺们做主啊!”
“是啊将军,自从你们驻扎到俺们这里之后,俺们可没有招呼不到的地方啊!这打人抢粮,也太欺负老百姓了吧……”
“…………”
吕蒙看着群情汹涌的百姓,眼角冷冷的一扫李二道:“还有此事?好……好!李二你胆子不小嘛!军法你应该不会忘了吧,大声说说,军法第七和第九十三条!”
“是……!”被吕蒙瑞丽的眼神脊背发寒,哆嗦了半天才断断续续道:“军法……第七条,抢夺……百姓财货者……斩……第九……九十三条,欺凌……百姓者……斩!”
“好!还算有几分胆气!既然你知道后果……左右!将李二拖下就地斩首!”看到李二居然能咬着牙说完,吕蒙阴冷的眼中泛起一丝不舍,说实话到了这步田地李二的做法还是可以理解的,眼看吃不上饭了谁不想着活命呢?只是军令如山,主公颁下的军令就算是他也不敢有丝毫违抗!
而且眼前松兹的百姓群情激昂,若是不立刻给他们个说法的话,产生的麻烦必定不小!
听到吕蒙的裁决,骚乱的人群顿时静下来了,众目睽睽的看着两个吕蒙亲卫把李二押到中央空出来得地方。显然,这个抢粮打人的军汉要被杀头了,话说回来这支军队还真能还百姓一个公道,这样的军队,确实跟以前遇到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