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晓给小蝶倒了杯水,
小蝶接过,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个底朝天,抬起袖子抹了抹嘴,缓了口气才回答黛晓的话,“我给那个老夫人唱了一天的戏,就连在敬敏阁的练戏的时候也沒唱的这么久,”
“唱了一天,”难怪小蝶的嗓子都哑了,
若是在敬敏阁如此的卖力,怎能保护好嗓子,什么都要有个适度,否则哑了嗓子还怎能为太皇太后的寿宴唱戏,
再说,那个夏老夫人有那么大的精力,听一天的戏么,
这哪里是听戏,分明是折磨孩子,
黛晓想着就怒了,非要拉起小蝶去找夏老夫人问个明白,
小蝶摆摆手,“算了,可能是老夫人第一次见到我唱戏还新鲜,等她听腻了也就好了,”
小蝶懂得不能给娘找麻烦,这么多年,娘为了她忍了很多苦,她也要为娘忍耐一些,
她已经长大了,懂事了,
可是她明明才是个刚满四岁的孩子……
“那么,小蝶能忍受吗,”黛晓疼惜的问,
“能,”小蝶点点头,“我表现好些,就也能跟老夫人说去私塾的事了,”
“对,契约里写的明白,你可以读书的,明天娘就去找老夫人说这事儿,”黛晓点点头,
第二天,黛晓依旧沒有去见夏老夫人的机会,刚吃完早饭,就被人赶着去做活儿,小蝶自然又被带到了夏老夫人那里,
“蝶舞姐呢,我要见她,”黛晓执拗的问膳房管事,
昨天她劳累了一天,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做什么的,一会儿是膳房,一会儿是柴房,一会儿又是后花园……东奔西跑的忙碌,就算是做下人,也应该有个固定的活计,而不是这么的随意使唤,她又不是沒有被下人伺候过,
“蝶舞姐的事多着呢,哪里顾得上见你,”管事不屑的道,
“那我的孩子呢,我总得见到她的情况吧,”黛晓恳求道,“您就行行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看看小蝶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管事拉下脸,“怕我们夏府欺负了你家孩子不成,”
“不不,”黛晓连忙否认,“只是昨天她唱戏久了,不知道嗓子怎样,我是做娘的,请你理解我这份心,”
“在夏府,沒有爹娘,都是奴婢下人,只能专心的做好本分,你有你的事做,孩子有孩子的事,你们不是签了契约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管事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洗碗去,”
“哇,,”
突然间,传來了孩子的哭声,
“小蝶,”黛晓的心跟着就惊了,她最熟悉这个声音了,只有在小蝶受了很大的伤后才会如此痛哭,
这哭声令黛晓听着直发毛,甩开手中的活计,不顾一切的寻着哭声跑去,全然不理会身后的叫骂声,
这时,黛晓才发现,一天里让她做东做西,可是偏偏沒有去夏老夫人那里做事,
这还是黛晓第一次踏进夏老夫人的房,
“什么人,大胆,”守在门口的丫鬟对突然闯进來的黛晓一边用力推搡一边呵斥道,
“娘,”看到黛晓,小蝶沙哑的嗓音哭叫着,
“小蝶,你怎么了,”黛晓奋力推开阻挠她的丫鬟,奔到了小蝶跟前蹲下,仔细查看,
“痛,”小蝶揉着自己的小屁股,
她已经在强忍着了,可是实在忍不住,
“怎么回事,”黛晓看到小蝶屁股上的一条红印痕,火冒三丈,站起身转向正安然坐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的老太太,厉声质问道,
她应该就是那个从不见其人的夏老夫人吧,自己都从來沒有责打过小蝶,她凭什么唆使下人打小蝶,
小蝶向來很乖,根本不是个惹事犯错的孩子,就算遇到什么危险,也是她这个沒用的娘招惹的,
就像现在……
黛晓心想着,就寒了半截,
难道又是她错了吗,
听到黛晓的质问,夏老夫人缓缓的睁开眼,扫向黛晓道,“这就是蝶舞介绍的懂事的人,这么沒规矩,”
听夏老夫人责怪到了蝶舞,黛晓稍稍让自己平复了一下,隐忍着欠了欠身子,“老夫人,不知小蝶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惹恼了您老人家,”
“先说你吧,你不是另有事做吗,怎么跑到了这里,”老夫人慢吞吞的反问,
“我是听到了小蝶的哭声,您也是做娘的,应该能明白这份心情,”黛晓道,“还请老夫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也好让我管教不懂事的孩子,”
“不错,孩子不懂事确实是当娘的不尽职,既然你管教无方,那么就让本夫人代你管管好了,”夏老夫人道,“瞧你,在本夫人面前毫无规矩,都是敬敏阁出來的,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么,”
“你就是老妖婆,不讲理,”小蝶沙哑着嗓子高声道,“娘,我沒有做错事,是这个老妖婆太过分了,”
“你说什么,”夏老夫人怒目一瞪,还从沒人敢这么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