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有什么话本王以后会找你说,当下,本王要带人回府了。”
西门昊一手扣住苏染画的胳膊,回头对西门哲道,平静而冷峻的脸,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与下一步的决定。
瑶妃听言,不由的紧按着将要跳出来的心。西门昊的话就好似在对西门哲特意的申明,他不会放过此事。
“父皇母后,儿臣告辞!”
举步轻掠,西门昊已经带着苏染画到了掖庭轩的大门口,回身施礼,再折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下。
白盏凤瞪着西门昊离开的方向,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们先下去吧。”西门显楚对惊骇不已的瑶妃与僵立不动的西门哲道。
“是。”瑶妃轻声应着,拉住西门哲,不敢多做停留,急步离开。
皇上已经明说不会追究西门哲,瑶妃也看出来了此事只是皇后在针对苏染画,西门哲只是被利用的一个机会,所以,她不必担心皇后对西门哲下手。
但是西门昊呢?
瑶妃的脑中不断的浮现着西门昊戳着西门哲心骨的情形,手指每戳点的一下,都好像是刀剑刺进西门哲的身体。
明知道苏染画是他的女人,却硬要招认自己的爱意,这意味着什么?
瑶妃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件事的发生对西门昊而言的含义,西门哲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挑衅西门昊,去妄想他的东西,且不论西门昊将苏染画带回去会怎样,就凭他狠绝的个性,西门哲一次次的走近苏染画,这次的事件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他必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瑶妃要带着西门哲赶紧回到春林苑,回到她自己的角落安下心来,好好去想接下来的应对。
“皇后,朕已经顺着你的心意,给了你机会,但是看来事与愿违。”
瑶妃与西门哲走后,西门显楚站在白盏凤面前,意味深长的道。
“皇上?”白盏凤望着西门显楚。
“不要以为朕不清楚这件事的轻重,如此轻易的就闹到掖庭轩,不过是想了了你的心意。将苏染画赐婚给昊儿是逼不得已,既然你一心想要让依依取代她,朕就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西门显楚灼灼的目光盯着白盏凤,缓缓的道,“现在让你无法达成心意的不是朕。”
“皇上!”白盏凤身子微僵。
“皇上,老奴所言句句属实!”一直紧随着白盏凤的陈福听到西门显楚的话,连忙下跪。这番话明显的指出了皇后为了自己的目的诬陷苏染画,也就是说他这个做奴才的也跟着一起欺骗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万不能承认的。
“已经来到掖庭轩,西王也已经招认,你的话属不属实已经没有必要,”西门显楚斜瞟了眼陈福,“只是要难为西王了。”
“皇后,因你,朕前后将两个女人送进了掖庭轩,破了我朝的先例。朕的心意如何,你应该懂的。”西门显楚深望着白盏凤,道。
“臣妾谢皇上隆恩,谢皇上多年的厚爱。”
西门显楚的一番话令白盏凤不觉动容,好似这些年冠宠后宫的是她,而不是淑妃那个妖冶的女人。
“下去吧。”西门显楚轻轻的挥了挥手。
“臣妾告退。”白盏凤福身施礼,有些恋恋不舍的带着陈福离开了掖庭轩,离开了西门显楚。
西门显楚的视线转移到了那间屋内,当年荣妃就是被逼在了苏染画所站的墙角,最终由于惊恐加上体力不支,身子晃动之间,便被狗撕咬到了。
也就是看到了荣妃的惨痛,他下令将狗拉出,但荣妃却猝不及防的撞墙而死。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用死表达着对那个被传与她有染又冷血的男人的恨。
之后,那个冷眼旁观的男人也被西门显楚找理由除掉了。
西门显楚的目光转向了卧在一旁,随时待命的狼狗,十年前的那只老狗早死了,这是一只强壮的狗,若不是西门哲站出来承认了自己,揽下了所有过错,苏染画会怎样应对险境?
她脸上的从容镇定是西门显楚从未见过的,就算在面对狼狗的时候,也不见半分畏惧,好像随时准备迎击一般的警惕。
原本西门显楚以为苏洛城只是向北王府送了一个听从他的命令的女人,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确实是被苏洛城精心打磨过的好工具。
苏洛城很聪明,没有从他这个当朝皇帝下手,将目光放在了他的两个儿子身上,可谓是深谋远虑。
西门显楚的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处在高处不胜寒的地位,纵览全局,少不了的就是阴谋算计,他身边的女人,他的儿子,还有那些盯着他,盯着他的儿子的人。
这就是朝堂,就是权势,若是西门昊应付不了这些,那么只能说他这个北王不合格。
西门昊将苏染画带回了北王府,如阵劲风卷过白依依的听雨轩,直达梧桐居。
“王妃回来了!”站在白依依身后的柳儿看到苏染画的身影,不由欣喜的道。
白依依的眉头不被察觉的微皱,很快舒展开转过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