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皇上又一道充满龙威的声音响起。
众人起身,按部就班的站好了位置。
西门昊坐在了皇后身边,西门易很规矩的站在了堂下,苏染画则稍退一步站在他的身侧,低垂着头,暗抬着眸观察着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威武的国字脸,炯炯的目光,一撮飘逸的苒苒胡须,五十开外的年纪,但是精神灼烁,坐在堂上不动而威,即使是在刑事房这样的简陋的地方,也能感受到来自朝堂上的傲视群臣唯我独尊的霸气。
“说,怎么回事?”皇上一扫堂下,犀利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射向苏染画。
苏染画气定神闲的道,“回皇上,儿臣由于郁闷独自在相府花园散心,无意中碰到了南王,后来担心姐姐误会,便匆匆离开了,可不想南王随后命人将儿臣暗中挟持,带到了南王府里姐姐的房内关了起来,直到天黑后,南王出现,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所幸北王及时赶到,才没出事。”
听着苏染画一番顺溜的瞎话,西门易侧头恼怒的瞪向她,她的表现实在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这个看起来淡然随性又会阴冷倔强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一番耍赖的手段!
而西门昊的唇角则荡起了不被人发觉的笑意,他清楚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但是经过苏染画如此的讲述,再配合着西门易的怒意,让他看到了一个女痞无赖,这样的苏染画让他会心的想笑。
“你——休得造谣生事!”淑妃气的是横眉冷对,拍桌而起,她明明刚刚还和西门易会面,这个女人明摆着是在反咬她的儿子,而且还是挟持皇嫂的不耻之罪,实在可恨!
西门昊与皇后不动声色的瞧了眼淑妃,将目光转向苏染画,等着她的反应。
“淑妃娘娘,”苏染画欠了欠身,施了个礼,“是不是造谣,娘娘应该明白的很。”
“你说什么?”淑妃没想到苏染画会将问题抛给了自己,怒目一瞪,“你还想栽赃本宫不成?”
“苏染画,有什么话就针对本王,不要牵扯了本王的母妃。”西门易呵斥,看来他这次还真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苏染画是那样特别的女人,深深的吸引了他,更没想到苏染画会跟西门昊联手对付他,真是应了那句,桃花是不可乱泛滥的。
但是,这朵桃花,他还真的想将其摘下。西门易即使恼怒着,还不忘如此想着。
“哼,本宫明白了!”淑妃转而冷笑,“你是勾引南王的事被人发现了,所以想反咬一口为自己脱罪。你本就是你那生性下贱的娘生的种,德性也好不到哪儿去,与西王的关系还不清不白,又皮痒的连累到了南王,这样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怎能做北王妃?依本宫之见,应马上废弃为奴,发配边疆,慰劳戍守边关的将士,还能发挥点身为青辕王朝子民的作用。”
好狠毒的淑妃,一口判定了自己的品行不算,还竟然想让她做“慰安妇”?
苏染画扑通的向皇上跪下,高声道,“皇上!请皇上为儿臣做主。儿臣确实是被南王强掳到南王府的。”
下跪是不得已,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苏染画虽然不情愿,但也得遵守。
“是吗?”皇上闪烁着精明的眸光,打量着苏染画,春林苑里曾经发生的事自然也早已传进了他的耳中,包括西门哲偷偷溜进北王府这样的只有西门昊与瑶妃知道的事,他也查的清清楚楚。这个女子,刚刚新婚,便沾惹到了他最单纯的皇儿西门哲,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皇上,儿臣与西王五年前便曾相识,如今嫁入皇家,自然比与其他人熟悉一些,但一直谨遵本份,从未有越轨之事,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叔嫂。至于南王——”
苏染画顿了顿,瞟了眼西门易,回头接着道,“今日北王陪同儿臣回门,是有些不愉快,心里难免有些郁闷,不想南王便借故纠缠,儿臣不依,便着一黑衣人将儿臣虏到了南王府,关了起来。”
苏染画说到此,声音都开始颤抖了,仿佛受冤的小妇人,一脸的凄容,“皇上,此事关乎儿臣的清白,请皇上明鉴!北王生性严厉,若因此令儿臣深受王爷责罚与嫌弃,实在是冤,请皇上为儿臣做主!”
“苏染画,你是笨蛋吗?有人掳你,你不会大叫?被关在南王府,你就甘愿不发一丝声响?”西门易反问。苏染画的这番谎言真是漏洞百出,即使说的很流利,但真是好笑,而且竟敢欺骗父皇,这个女人真的是活腻了!
不过这样也好,好让自己再反咬西门昊一口,让他脱不了干系,看看这场对质,究竟谁能害了谁?
“王爷,您手下的高手会允许我发声吗?就算被关在姐姐的屋内,我也是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不能发声,但是,正如我刚才所说,是真是假,淑妃娘娘应该很清楚。”苏染画冷笑道,有了被黑衣人点穴的经历,也算是有了实际经验,正好借来一用。
“你说,本宫究竟怎么就非得清楚了?”淑妃有时候真是对自己的儿子无奈,明明很精明的一个人,却自以为是,说出的话那么快就被人轻轻的反驳了,毫无分量,此时看苏染画信誓旦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