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见了这一小块太白元金,想起一路上与三清童子的诸般往事,不禁怔怔流下泪來,那少年叹了口气,低声道:“妹子,前辈他已经去了,再要伤心,也是无用,倒不如想一想,接下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素问拭去泪痕,闷闷的道:“你一个大男子汉,遇事只会叫我出主意,自己就不会动动脑子,若是我不再你身边,看你还怎么办,”那少年一听,登时愕然,
素问见他默然不语,忙问:“怎么,你生气了么,我心情不好,可不是有意要说你的,”那少年道:“不,我怎会生你的气,只是一想到前路茫茫,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故而有些忐忑罢了,”素问闻言一笑,说道:“喏,多少风浪都挺过來了,如今却害怕了么,真是人越老,胆越小,越來越不中用了,”那少年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是啊,我这人又笨,又沒用,你还不是一样稀罕我,巴巴的嫁了给我,”素问脸上一红,轻笑道:“呸,谁稀罕你了,”
正说话间,忽见天空黑了下來,一阵狂风夹着黄沙,沒头沒脑的向客店这边席卷而來,那少年一见,登时变了脸色,赶忙挽了素问手臂,飞身向店内纵去,临去之时,兀自不忘俯身一抓,将阿里不哥提在手中,只一闪,便入了店中,
他放下素问,随手封了阿里不哥筋脉,叮咛道:“妹子,你看着他,我去外面瞧瞧,”素问点了点头,在阿里不哥腰间踢了一脚,低声道:“快去快回,”那少年应了一声,身形一晃,早已出现在店门之外,
出得店來,只见萧玉真双手结印,神色肃然,两片嘴唇不住翕动,似乎正在念诵什么咒语,在她身后,蜀山弟子三三两两,零零落落的结成了一道古怪阵势,那少年一见,认出了这是蜀山派三大阵法之一的同归剑阵,登时心中一凛,警惕之意暗生,
过不多时,只听风沙中人声鼎沸,鬼哭狼嚎,仿佛怒涛汹涌,又好似千军万马,嘶吼着向这边扑了过來,饶是众人素來胆大,这时也都忍不住面面相觑,栗栗危惧,
“來了,”
忽然之间,只听那少年一声低呼,抢先将那一小片太白元金取了出來,宝物入手,顿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似乎三清童子已然复生,正与他并肩作战一般,他转过身來,将先前那口飞剑向萧玉真抛了过去,萧玉真微微一怔,终是伸手接过,向他点了点头,
“轰,”
一声巨响,那风卷忽然从中裂开,现出了数百人的一支队伍,远远望去,只见敌人队列齐整,默不作声,一股冰冷的杀气迎面扑了过來,
“萧姑娘,这便是苦竹长老截杀你们的手下么,”那少年回过头來,笑着问了一声,
“怎么,你怕了么,”
萧玉真闻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扬起手中长剑,笑道:“你若是怕了,不妨带了尊夫人先走,反正他们的目的是我们,可不包括你,”那少年哈哈一笑,大声道:“萧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來,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分所当为,今日大不了被他们杀了,想要我临阵脱逃,万万不能,”萧玉真笑道:“你这人真笨,居然肯陪我们送死,”那少年报以一笑,说道:“笨就笨呗,反正我我本來就不聪明,”萧玉真微微一笑,还待再说,忽听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叫道:“兀那小子,我等此來,只为诛杀蜀山弟子,闲杂人等一概不问,想活命的,乖乖夹起尾巴,滚你妈的蛋罢,”
那少年双眉一挑,昂然道:“你这厮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也配打蜀山派的主意么,”那老者一听,登时大怒,扭头对身旁一名汉子喝道:“赵大,这野小子也不知哪里來的,你去打发了他,免得碍手碍脚,”那被称作“赵大”的汉子应了一声,束了束腰带,大踏步走上前來,那少年淡然一笑,随后出阵,
这时二人正面朝相,那少年才见到赵大相貌,原來他看起來四十來岁年纪,身材魁梧,一副杀猪屠户的模样,赵大见了那名少年,哼了一声,双掌一拍,一股旋风假着黄沙,迎面直扑过來,
下一刻,只听赵大一声闷哼,那少年不知何时,竟已抢到他的身前,早已五根手指一探,捏住了他的喉骨,随手封了他的法力,一脚踢入己方阵中,
他这一出手,对方尽皆哗然,就连为首的那名老者,一时间也唯有进一步的行动,过了许久,只见那老者越众而出,抱拳道:“尊驾既与此事无关,又何必横插一脚,赶來趟这浑水,”萧玉真笑道:“怎么,打不过想求饶么,”
那老者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萧玉真一眼,冷冷的道:“我们神门要杀的人,从无一个活在世上,丫头,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萧玉真扁了扁嘴,一脸不屑的道:“是啊,我这点本事算得了什么,就算不用你这老头子出手,这么多人一拥而上,我也绝不是你们这么多人的对手,可是要说到单打独斗,你就未必是他的对手了,”说着向那少年一指,眉梢眼角,尽是十分得意的神色,
那老者脸色一沉,冷然道:“丫头,别以为你使激将法儿,老夫就会上当,我们神门行事,向來之吻目的,不择手段,你要拖着小子下水,大不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