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忽见一朵乌云飘了过來霹雳一个接着一个不住在二人头顶炸响他见了天边乌云心念一动猛然间想起了先前柳寒汐以绝大法力夺走如今已然损毁的五云兜來一念及此心中登时大喜暗道:“是了我怎的竟把这件宝贝忘了如今左右也是无事倒不如趁此机会重新祭炼一件好了”想到此处心中登时为之一定伸手接过玉牌拱手道:“如此便多谢了”
越清寒摆了摆手说道:“不相干”顿了一顿忽然仰起了头幽幽的道:“这块玉牌虽然珍贵充其量也就是件无知无识的死物罢了倘若...倘若时光能够倒流我倒宁可从來不曾见到过它”说着摇了摇头眼中隐隐泛起泪光
平凡一听心中登时大奇忙问:“越姑娘这又是为了什么”
越清寒回过头來轻声说道:“平兄不知你心里可曾想过这块玉牌本來既是藏在乾坤造化鼎中如何却又到了我的手里还有为何我拥有如此法力却仍被红云老祖镇压在此万余年來不得下山一步”平凡点了点头正色道:“是啊此中情由果然疑窦甚多小可冒昧倒要请姑娘不吝赐教”
越清寒轻叹一声说道:“此事还要从我那狠心的爹爹说起了就在我爹娘分离之前我本來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整天戏耍玩闹浑不知烦恼为何物而我爹娘也一直把我当作心肝宝贝一般疼爱那时候我的日子啊当真比神仙还要快活只可惜当他们得到这尊宝鼎之后便天天吵闹日日争执再也沒有一天安稳日子那时我心中便想若是他们从來不曾见过这尊宝鼎我的日子会不会还如以前那般平静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终于有一天我爹爹...不那负心汉和我娘大吵了一场之后终于留书出走从此躲得不见踪影我娘见他离去再也无心执掌教务于是命余师叔暂代教主之职而她却背负了我满世界的去寻我爹爹”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那狠心的爹爹却始终沒有半点消息可是我娘却怎么也都不肯死心仍是天南海北的去寻他我们找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从蛮荒到了北极又从昆仑到了东海但他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半点音讯也都沒有”
“记得有一次当我们前往西昆仑时正好遇上了一场大雪那一天雪下的真大一片片一朵朵就像洁白的花瓣儿似的不住从空中洒在我的头上身上那时我才七岁并不曾学过任何法术雪水一化再加上冷风一吹顿时发起烧來当时我又哭又喊扯着我娘的衣襟叫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朦朦胧胧之间我只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手掌覆住了我的额头同时好像有无数水点不住滴落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睁开眼來只见我娘满脸泪水正抱着我的身子说道:‘寒儿乖等我们找到你爹就一起回家好不好’我点了点头心中迷迷糊糊的想道:‘等我们找到了我爹...找到了我爹...就能回家...’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样一路走來直到我一十二岁那年终于打听到了我爹爹的下落原來他自从得到这尊宝鼎之后便在蛮荒深处躲了起來还开创了一个教派名字就叫做--大荒教而我那狠心的爹爹也早已捐弃了本來姓名自称为红云老祖”
“红云老祖原來你爹便是红云老祖”平凡惊咦一声奇道:“既然他是你爹为何还要这般狠心将亲生女子镇压在此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怎的他竟如此狠毒”
越清寒凄然一笑说道:“是啊若非亲眼所见谁又知道他竟会变成这般模样以前我年纪幼小总是想不明白可是经过了这一万多年的岁月我却终于懂了:原來一个人地位越高本领越大他的性子往往会变当初他身为水月宫弟子之时性子谦和为人恬淡实是这世上最称职的好丈夫好父亲然而一旦身登高位生杀大权握于己手却变得嗜杀冷血凶残蛮横起來...”说到此处忽然间摇了摇头续道:
“等我们母女二人找到了他想象中握手言和阖家团圆的场面并未出现反而他们一见面便吵了起來争吵了一会儿就动上了手本來以我娘的法力要胜过他绰绰有余可是一别五年不见我爹爹...这负心人竟然法力大涨几个照面之间便把我娘压在了下风他占了上风口中不住冷笑还不时说些轻薄话儿想要激怒我娘我娘大怒之下终于失了防备被他飞剑刺中胸口登时身受重伤那人哈哈大笑手起一剑便把我娘左臂砍了下來...”
“我那贼汉子看了师父这一场大战从此死了心他说:‘不但师父的本事咱们沒学到一成就是那个全真教的高手咱俩又哪里及得上’我说:‘你懊悔了吗若是跟着师父总有一天能学到他的本事’他说:‘你不懊悔我也不懊悔’于是他用自己想出來的法子练功教我跟着也这么练他说这法子一定不对然而也能练成厉害武功
“忽然间那天夜里在荒山之上江南七怪围住了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又是疼痛又是麻痒我运气抵御毒药爬在地下难受得几乎要晕了过去我沒死可是眼睛瞎了丈夫死了那是报应这柯瞎子我们曾杀死了他的兄长弄瞎了他的眼睛”
梅超风想到这件痛事双手自然而然的一紧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郭靖左手腕骨如欲断折暗暗叫苦:“这次一定活不成啦不知她要用甚么狠毒法子來杀我”便道:“喂我是不想活啦我求你一件事请你答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