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鳌笑道:“他们打开大门做买卖哪里还有什么禁忌若要说有也只一条那便是不得闹事其实就算这条也是形同虚设凡是有能耐來到这里的人物又有谁不知道东海龙宫以及那几位散仙的厉害任是哪位出手要擒下闹事之人也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说话之间二人便到了一座占地极广临水而建的阁楼之前推门而入只见那阁楼分成里外两进上下五层两处院落之间又以金桥相连其间云雾缭绕水汽蒸腾既有有宫室楼阁又有洞室地穴景致虽多却并不显得突兀反而令人一望之下便生出几分出尘之慨阁楼正门悬了一块青玉匾额匾上“百珍坊”三个大字映日生霞光彩熠熠
行不数步早有一只翠羽红发嘴尖笔挺的鹩哥儿迎了出來那鹩哥儿扑扇翅膀口中叽叽喳喳的叫道:“远客來访百珍坊无任欢迎二位且随我來”言罢喳喳叫了几声当先向那阁中飞去平刘二人相视一笑随着那鹩哥儿过金桥转朱阁进入了第一层门户之中
入得门來早有两名青衣童子接着忙不迭的给二人让座敬茶礼数十分周到那鹩哥儿迎客已罢也不停留转身径自去了
平凡坐在椅上游目四顾只见阁楼四壁挂满了刀剑乐器绣帕等物每一件物事之上都隐隐有股法力波动显然都是经人祭炼预备拿來发卖的法器这一次他也不必刘鳌指点便知这些法器品质低劣未必就有什么上好货色原因无他只因真正的上等法器定是藏在十分紧要之处绝无这般大摇大摆随手乱挂的道理想明此节平凡索性连询问也都免了携了刘鳌便向第二层楼中走去
上了二楼布置又自不同除了一名青衣一名蓝衫两位童子之外另设了许多案几桌椅桌椅上边多半摆了一些玉简韦编或是几个青色玉盘但不论玉简也好玉盘也罢上边都用一层碧纱笼了露出里头光华隐隐显然比第一层货物贵重得多近前一看只见每一篇玉简之前往往都有几句注释言明了是何道法适合哪类人群修炼等语至于那些玉盘注释却简要得多往往只留一个法器名称连多余的解说也无平凡自恃有了赤霄剑弥尘幡以及太清灵宝符三件至宝在手多余法器倒也并不放在眼中反而对那几十篇法诀极有兴趣因此來到案几之前细细观看
可是等他转了一圈却只觉这些法诀平平无奇连一篇合用的道法也无偶尔有一两篇能够入眼却又和他所学颇不相容因此也只得罢了整个过程之中那两名童子都只木然呆立连目光也不稍移竟似将眼前的这名少年视作了空气一般
正自沮丧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声响一道人影飞也似的抢入进來扭头一瞧只见此人形貌落拓满头乱发却是一个鹑衣百结的年老花子那花子满身烂泥臭气冲鼻手中却捧了一块雪玉也似的纯白玉简口中大声嚷道:
“兀那童子我有一篇真传剑诀想要转手不知你们收是不收”神色之间甚是傲慢无礼
两名童子闻言不由得对望一眼四只眼睛之中均有几分鄙夷之意过了半晌才由那名青衣童子说道:“既是真传剑诀想必有些來历不知长者沽价几何”
那花子沉吟片刻答道:“拍卖底价是一件极品法器或是易筋换骨改换资质的神丹一粒”话音一落众人尽皆大哗平凡心中更有无数念头不住急转:
“想那极品法器何等难得就算与真正的法宝相比也不过是差了一线用來交换这篇來历不明的剑诀岂不太也吃亏至于易筋换骨改换资质的神丹自然也就更加珍贵只怕连寻常法宝也能换得哩你这花子可是疯了怎么就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哪知他这一个念头才刚转完便听那两名童子同时“咦”了一声不旋踵间只见这二人脸色齐变点头哈腰的道:“换得换得莫说一件极品法器便是两件三件也尽够了不知长者尊号如何称呼是否愿意参与竞拍”
那花子哼了一声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冷冷的丢下一句:“老道玉音子”言罢顺手从青衣童子手中接过一面圆形玉牌大剌剌的径自去了依稀之间可以看到玉牌上“天”“一”两个白色小字一晃即过也不知代表什么特殊含义
如此一來平凡顿时大感好奇忙问:“老刘那花子口中的‘竞拍’却是怎么回事怎的这两名童子一见玉简态度便即改观变得前倨后恭刻意逢迎起來”
刘鳌答道:“那花子口中的竞拍便是指坊市之中一种特殊的交易方式寻常买卖都只是口头定价一旦双方讲定价钱那便不得更改至于这竞拍么却是恰好相反往往都是先将货物定出一个底价再拿到大庭广众之下任由看中之人竞价购买原则是价高者得比如说拍卖一件中品法器底价为五颗灵丹你加一颗他加一颗最后由出价最高之人购得”
平凡点了点头道:“原來如此”过得片刻又问:“难道他们竞拍货物就沒一个限制么”
刘鳌闻言不禁哈哈一笑说道:“若是有了限制那还能叫竞拍么只不过竞拍之时除了极少数财大气粗的败家子外大多数买家还是量力而行只要觉得价钱不是太过离谱又是自家急需之物那便不会计较价钱多少怎么也要拍了下來因此一倍的底价往往能够拍到十倍百倍的价钱出來但若是那些极品法器又或是什么仙丹神药顶级法诀之类那就要另当别论无论拍出多高的天价也不稀奇不过这等规模的竞拍好几百年也未必就能遇到一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