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海边的风有些凉,
梁若晴环抱着自己的双肘,她微微眯起双眼,抬头望去,只见几许乌云正在渐渐向明月的方向移动,也许再过不久,那美丽的月色就会被乌云吞噬了,
不知怎么,梁若晴心中总感觉很不安,这次丁美琳突然约见她,不仅选在了这样一个夜晚,而且还是在海边的一栋小筑里,,这不是丁美琳的风格,她向來喜欢选在繁华的市中心,或是咖啡店,或是写字楼,总之,丁美琳从來沒在海边偏僻的地方约见过她,
是想和她说什么事吗,梁若晴这一路上也有很多猜想,考虑再三,她还是决定赴约听听那个女人想说什么,
海边一隅,那个小筑在月色下很是显眼,在这里小憩的游人很少,只有两三桌,丁美琳正坐在最里面的桌子旁边,不慌不忙地品着茶,
梁若晴浅握双拳,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你來了,”丁美琳都沒有抬起头,她的语气很随意,
梁若晴点了个头,小心翼翼地在丁美琳对面的座位坐下,自从在远处看到丁美琳的身影开始,她的心跳一直都很剧烈,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不喝点什么么,”这时丁美琳才抬起头來,还对梁若晴温婉一笑,
梁若晴尴尬地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她为什么要这样面对丁美琳,她的心情分明不轻松,也不想对这个女人笑,可是,她还是下意识地对她说出了那句谢谢,
丁美琳嘴角微扬,斜着眼注视着梁若晴:“和我讲话不用那么客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梁若晴微微一愣,一家人,什么一家人,她怎么听不懂丁美琳的话,
丁美琳嘴角的笑意并未褪去,她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望了望手指上那枚玛瑙戒指,继而说道:“我们的计划很快就要成功了,所有该清除的人,一个都沒能逃掉,”
这也是丁美琳最得意的地方,她已经把所有的眼中钉都解决掉了,死的死,伤的伤,流产的流产,一个比一个惨,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
“哦……”梁若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勉强地应了一声,可是她却笑不出來,总感觉听了丁美琳的这番话,心情变得很沉重,
丁美琳瞥了梁若晴一眼,见她一直低头不语,很反常的样子,
“你好像有心事,”丁美琳敏锐地问道,双眼也眯了起來,像是月夜下的女巫,
梁若晴连忙抬起头來,还对丁美琳摆了一下手:“沒有啊,沒有,”
关于苏涵等人的事,梁若晴最近也听说了,苏涵竟然又流产了,幕后主使还是丁美琳,现在丁美琳正被警方到处通缉,她非但沒有逃亡,反而还在这里悠闲地喝茶……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和嫌疑犯坐在一起,心里终究是很不舒服的,梁若晴双手浅浅地撑在椅子上,一直抿着嘴唇不说话,
在沉默声中,丁美琳沏满了茶水,一个人不温不火地品着,
她沒有丝毫的恐惧,是真的沒有,梁若晴看出來了,这个女人完全沒因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任何愧疚,反而很心安理得,她是怎么做到的,她差点要了苏涵的命啊,人命关天的事,她就这么无所谓,
“你听说季景阳的事了么,”丁美琳轻轻放下茶杯,很随意地问道,
“听说了,叶俊轩母亲案子的嫌疑犯,他……今天出事了,”思前想后,梁若晴还是决定用“出事了”这个词,
梁若晴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毕竟是和叶俊轩有关的事情,她也多留了几个心眼,季景阳的案子刚刚传出來,手下人立刻就回去向她汇报了,
丁美琳狡黠一笑,不错,她就是欣赏梁若晴消息灵通这一点,该知道的事,她从來不会滞后,
“你有什么感觉,”丁美琳单肘放在桌上,靠近了梁若晴一些,很神秘地进一步问道,虽然她的语气很和缓,可那明明就是一种胁迫,她在逼着梁若晴开口说话,
梁若晴被丁美琳这副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沒什么感觉,对这件事不是很关心,毕竟与我无关,”梁若晴只好说了个谎,叶俊轩和苏涵之间的恩怨,本來也和她沒什么关系的吧,她觉得这个理由还算合理,
“哦,沒有任何感想,”丁美琳挑起一根眉來,舒适地向后靠到了椅背上,“这个答案很令我失望,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地称赞我一下,”
梁若晴怔住,
很高兴地称赞她,季景阳……难道是被她害死的,
梁若晴不语,很忐忑地看了丁美琳几眼,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问心无愧的样子,甚至都懒得和她对视,看來她今天來就是想告诉她这件事的,她害死了季景阳,天啊,
“怎么,难道不是么,”丁美琳又开始闲适地看起了自己的指甲,昨天刚做的酒红色,美甲店的人说和她的气质和她的气质很般配,
梁若晴灵机一动,轻手轻脚地从皮包里拿出了手机,又在桌子下面按下了几个键,把手机调成了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