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对于刚过完农历新年的人们來说三月份正是个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季节可就是这么个本该给人以希望的时候却发生了这么件让宋端午感到五雷轰顶的事情
宋端午他撂下了电话沒有欢笑这点就连他身旁的程璐璐都感觉的出來刚才还热情似火烧的郎君在片刻过后就又出脱的如此生人勿进而当宋端午将自己的手臂从璐璐的胸口抽出亲自给刘云长满上的时候他先是看了一眼仍旧不知情的刘云长而后叹了口气
“刘二哥我刚才好想听你说有个老头曾经对你有恩可有这回事”宋端午端起酒杯碰了下浅抿一口的说道只是眼神却一直在偷偷打量着刘云长的神色
刘云长一听宋端午说到这里顿时眼放精光的就是一顿大侃特侃期间虽然把自己的种种落魄都轻描淡写的撇过不谈但是唯独对老头那一块那是赞叹非常宋端午看得出來刘云长这是发自真心实意的感情否则的话这个不善言辞的汉子也不会一说至此就口若悬河
更何况宋端午已然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士为知己者死’的悲壮情怀而这一点也正是宋端午看中并想要的
刘云长的话语虽然逻辑性不怎么强但是其具体的细节和关键地方却都说了出來老头、水果摊、东北腔、烟袋锅子再加上那一颗跳动的热心肠宋端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展老头可是就是这个救过宋端午的命帮助过刘云长的老汉却在几分钟之前永远的撒手人寰了
这怎能不让宋端午感到心里一阵空荡荡
“嘿有机会一定要报恩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刘云长显然说到了唏嘘之处端起酒杯就是一饮而尽
宋端午看着刘云长的姿态沒來由的心里一阵不舒服
“如果我说这个情恐怕你要欠一辈子了你会怎样想”宋端午也是一饮而尽不过不是拿酒杯而是对着瓶子吹了一瓶后像是有心事一般吓坏了在一旁的程璐璐
刘云长明显一愣他显然沒有意识到宋端午话里的含义
“三哥你这是啥意思”刘云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道眼里写满了不解
宋端午将手中的喜力瓶子重重在桌子上一顿拉过了刘云长的脖子就在他耳边沉痛的说了几句
刘云长愣了呆了傻了
直到宋端午离开了他耳边的时候他还保持着那个身体前倾的姿势而当他眼里的震惊逐渐转化成悲痛莫名的时候这货一边嘴里魔怔的叨咕着“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时候就像下意识的站起來
“你给我保持冷静一切都听我的”宋端午一把拉住他后又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件事咱俩去看看别打扰别人记住你刘云长是要报恩的不是要当孝子贤孙的”
说罢宋端午起身在程璐璐和赖苍黄的耳边各自说了几句而那二人俱都是笑着朝宋端午摆摆手显然这犊子又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宋端午的话在刘云长听來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对于展老头的这个噩耗他知道自己是痛心大过于悲伤的但是不知道怎么他却偏偏以一个亲人的身份去看待这件事情所以当刘云长意识到自己确实失态的时候他就已然跟在宋端午的身后出了包厢
方寸已经有点乱的刘云长知道此时跟着宋端午行事准沒有错而他终于也知道宋端午之所以能够领导自己也不是一点道理沒有的
走在过道里的宋端午一边礼貌的应承着索菲亚员工的问好声一边在向刘云长面授机宜其实话语里的意思很简单如果展老头的死亡是自然现象的话那么他俩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安慰家属和吊唁那么简单的了可是若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宋端午恐怕就要通过具体的细节來想想办法了这也就是宋端午最担心的地方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宋端午倒是不介意刘云长在展老头的牌位前哭上一把可是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么刘云长若是敢掉一滴眼泪宋端午绝对沒有二话立马一脚将其踢出门外
自己恩人在遭受不测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报仇而是哭泣的男人是不值得去刻意培养的这是宋端午真正的心思也是他在听闻噩耗后的第一反应
怀揣着好几种应变方法的宋端午和随时听命于他的刘云长径直的來到了索菲亚的停车场可是刚刚站定的时候宋端午就面带悔恨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操遇上大事你就开始出纰漏了这以后不改的话那不得被人玩死”宋端午骂着自己道不过当他略微一寻思过后就用那款老旧的诺基亚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宫嘉希就小脸红扑扑的下來了一边掏着车钥匙一边埋怨宋端午打搅了他喝酒的兴致可是当宋端午和刘云长坐上宫嘉希的那辆三菱帕杰罗的时候宫嘉希就明显的发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宫嘉希的工作核心之一是什么不就是对上面的领导察言观色嘛所以当他很迅速的察觉到了宋端午和刘云长的脸色不对的时候眉头微皱的问道:
“怎么回事”
宋端午简明扼要的将事情一说宫嘉希立马的打火发车飞也似的奔向了上海交大医学院附属第三人民医院
“操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他妈不第一时间跟我说真他妈不拿我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