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雷风的诧异是实在搞不懂宋端午从前一秒钟的阴笑连连突然转变到现在的处之泰然的话那么倒不如说他是摸不清楚宋端午的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这也难怪毕竟宋端午这手变脸的‘绝活’可是一般不外露的这点仅仅从他身旁的那些人就可以略知一二无论是疯癫的白潇湘、还是执拗的周亚夫或者猥琐的赖苍黄再或者老不修的宁花翎这些个人可有一个正常的
所以古人诚不欺我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就是这个道理即便宋端午往常是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那么在这几位的昼夜熏陶下他就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藕也得被浸染的从根上开始烂喽
宋端午坐上车的第一件事倒是先把安全带系好了然后再紧紧抓住扶手这才算是准备妥当雷风的车技确实沒的说但是其风格却是太过于彪悍了些所以当体验过一次过山车感觉的宋端午做出这样的反应到也不为过
“看什么看开车啊”
宋端午见好就都不启动这才出言提醒道而雷风在足足盯了宋端午好几秒钟之后这才叹了口气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其实雷风之所以会神色怪异的盯住宋端午看了好几秒钟倒不是出于宋端午行事的突然转变而是他寻思着宋端午如果就是那么强硬一点的话那么自己也就顺从的软弱一点这样回到家时也好对家里那头河东狮有个交待起码有个说辞或者理由也是好的
可是令雷风沒有想到的是宋端午竟然这么配合所以雷风在甚感愧疚的时候自然也感到了一丝无奈
“去哪”雷风的脸上写满了不忍与寂寥就在车子刚刚驶离了栖凤村之后机械的问道
出了村子的宋端午显然心情大好一则來的时候因为是晚上且身受重伤所以对于这田间地头的风景倒是此时才尽收眼底而这二來恐怕就是在雷风的车上可以称得上暂时的摆脱了宋执钺的眼线
“不是进城么随便找个银行我给你取钱去”宋端午轻松惬意的答道他的反问让雷风顿感沒趣之余脸上也不禁暗暗发烧
“嗯”
宋端午倒是从來都不介意自己的话有问有答倒是雷风重重的“嗯”了一声算是应承了下來也就是在这闷哼过后雷风这一脚油门下去可又让宋端午体验了什么叫做脱缰的野马
飞驰的汽车在乡间的土路上颠簸起伏如果不是宋端午提前做好了准备的话说不定连大肠都会被颠出來而反观雷风同志则一手扶挡杆一手搭方向盘一副稳坐沧澜观潮涌的姿态
宋端午终于被折服了感情这位仁兄练过吧可是就在宋端午的心里对雷风的行径大感不满但对他本人大加敬仰的时候雷风突然沒來由的撇出來一句却也算是给宋端午解了惑
“我以前当海员的时候遇到大风巨浪那船颠的比这个厉害多了这才哪到哪”
言辞间透着一股子别样的骄傲而宋端午在深深看了他一眼后心里忍不住的腹诽道:感情你丫的开的这么猛原來是想怀旧了呐
不过宋端午的苦日子很快就到头了自打上了省道之后起码算是让宋端午的五脏六腑归了位而就在雷风同志操持的汽车一路怪叫着超过了一辆辆样式各异的车辆后开封市的市区已然在宋端午的屁股底下
别人开车要钱这位仁兄开车不仅要钱而且要命
市区里开的显然就不能这么快了毕竟雷风的车技再怎么彪悍行事再怎么硬朗也沒有必要跟白纸黑字加公章的法律法规抬杠所以当红绿灯和高速摄像头开始逐渐变得密集的时候雷风同志的表现还是很老实的
毕竟他跟钱沒仇要知道超速被罚一下可是不轻更何况那些个神出鬼沒到几乎得地道战和游击战精髓的交通警察们可是这些一睁眼就欠份子钱的司机最大的克星
可是世事往往弄人开的速度如奔丧一般硬是什么事都沒有可是这一旦慢了下來却偏偏被事找上了
就在宋端午稍微安抚下胃里激荡的液体而雷风也在四下张望着寻找哪个牌子上挂着bank字样的时候却不料一个人影、一脚刹车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路面之上
“我操”雷风狠狠锤了一下方向盘沮丧的骂道
在路上开车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刮蹭事件嘛一來耽误工夫、二來费尽口舌、三來损失钱财、四來徒增烦恼、五來交通不便、六來惹人辱骂等等等等简直就是诸事不宜可是在这之中还有一个最最可怕的
刮蹭到车还好说划定责任该赔钱的赔钱该道歉的道歉这就完了可是一旦碰到了人就是有理也变得沒理了
这就像吃饭吃到了苍蝇一样恶心而且还是那种意识到了是个苍蝇但已经下肚可是事后略微一回味还觉得别有味道的那种恶心加膈应
“妈的碰到人了”宋端午也慌了别看这犊子拿着刀子给人放血时一点都不含糊甚至还带着点雀跃可是亲眼见到这‘飞來横祸’的时候也难免心惊
雷风听后满含怨气的瞟了宋端午一眼嘀咕道:“我就说沾上血了晦气你看看应了吧”
此话一出却惹得宋端午震怒了虽然惹他生气的原因可不是因为雷风的埋怨
“操还他妈有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