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珠老神仙的威名若是在数十年前那可真就叫一个响当当
尤其是在关东地区行商的虽不敢说遇到土匪报上他老人家的名号就可以震得对方立马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但是若真碰上讲点江湖道义的武夫还这能摆平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所以说在那个时候谁若是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名头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可是近來却不一样了老神仙已经好几十年为在江湖上走动即使再大的名头最终也得日薄西山了不可虽然说只身前往海南一个人打残土皇帝周嚣炀那次足以让老神仙再度出山可是沒奈何一來是隐蔽行事二來又违背了与胞弟的协议所以好端端的一场江湖风雨事最终也弄得个草草收场
混江湖的就是这样甭管你是多大的來头、多俊的功夫、多响的名头一旦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那就意味着沉沦成陈年往事否则的话那么多不甘屈服于岁月之下的老头子们又怎会仍旧活跃在江湖这个舞台之上呢
‘江山代有才人出’和‘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两句虽然看似互相毫无瓜葛但是放在江湖里却是最贴切不过的了如果说前一句是在讲述传承的真谛的话那么后一句则已然成了人们眼中江湖的最真实写照
诚然一个角儿名气再怎么大顶多也就是在舞台之上博得个满堂彩而已可是一旦当这个角儿下场休息的时候恐怕观众的注意力已然就全部放在续场的角色身上了
这是喜事也是悲事喜的是这不仅仅给了新秀们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更是给他们增加了经验;而悲的是则是这退场之人最终还是难逃世人的遗忘
宁朝珠老神仙不也正是这样的一个经历过大喜大悲的人物么
在关外仅此一役就赫然震动了黑白两道如彗星般急速崛起的他在人们的心头热还未冷却的时候又毫无预示的急流勇退这当然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宁朝珠个人行事的匪夷所思
不得不说他这样做确实成就了一个传奇故事和人物的诞生虽然所有人和事的最后结局难逃被岁月的**所淹沒但不同之处却在于维持的时间长短
《左传》曾有云人生在世应有‘三立’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再次立言宁朝珠说到底不过是一介武夫沒有惊天动地的韬略之才也沒有洞悉世事的慧眼如炬所以这立德对于他來说自然是沒指望的事情
至于说立言以宁朝珠老神仙平素遇事一贯讳莫如深的表现恐怕还不如让其立德來的更靠谱一些所以仅剩一个中间的立功则是宁朝珠老神仙应做的事情
事实上宁朝珠老神仙确实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做的很好可是这又如何呢当年威名赫赫震慑众宵小有如天神下凡的武者现在也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更何况经过这么多年的流逝老人的名头也就仅剩下一个‘极北海东青’的绰号仅供瞻仰了
说实话就是把老神仙现在的名头说给世人听恐怕都不及某猴子国的乡村非主流‘洗剪吹’组合來的更让人‘如雷贯耳’
这是事实是时代淘汰下的必然也是人心所向的悲剧
现在的世人不知晓还有这么一位功夫出神入化的高人可是这并不代表赖苍黄赖老狗不知道相反地这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盗对于宁朝珠老神仙的了解甚至比宋端午还要深刻几分
他不仅知道墙上那幅经脉图是老神仙做内息运功的周天图就连那柄寒光四射的顺刀的來历都了然于胸
正是这把顺刀在宁朝珠老神仙的手里生生吞了五十多个胡子的性命
不过赖老狗对这种江湖事门清是不假可是当他开始疑惑老神仙的紫砂宝贝壶怎么不是朱泥西施而是陈鸣远大师的作品的时候宋端午就已然悠悠开了口
“知道这屋子是谁的了吧”宋端午面容祥和的问道
“知道了”赖老狗将紫砂壶小心放好后老老实实的答
“这门也迈过了椅子也坐过了水也喝过了满意了吧”
赖老狗此刻赶紧喝了口已经半凉的水答道:“满意了”
“我这个病号你也见过了吧”
“见过了”赖苍黄闹不清楚宋端午连问这么多是何意于是只得有一说一的静观其变
可是令赖老狗沒有想到的是宋端午的下一句就已然令他吃了一惊
“满意了还不滚”
宋端午突然吼了这么一句可是就在这话的话音还未冷却的时候老赖竟然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嘿嘿我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就倒退着出了屋门连个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匆匆出了宋府老宅看方向是直奔火车站而去
此时宋寒食不过刚刚又提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进到屋來可是当他撂下茶壶问宋端午为何老赖走的如此匆忙的时候宋端午也仅仅是无比欣慰的笑着说了一句:
“对于轻重缓急老赖他分得清”
仅仅这一句分得清包含了多少的信任和寄托而此时若是老赖能听到宋端午用这样的神态这样的心思说这样的话时保不齐这个老不修的老货就会当场感动到老泪纵横就像第一次在火车上接过宋端午递过去的烟一样
如果说那一根烟是让老赖头一次觉得活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