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坐上出租车就可以安逸了的宋端午这回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这辆满载着司机大捞一笔的愿望和宋端午求生若渴的车子虽然在国道和省道上开的风驰电掣之余还很稳便可是这似乎并不代表下了乡道和村道就可以同样舒坦也正是自打这辆车子下了省道的那一刻伊始宋端午的噩梦就已然开始了
别人开车都要钱感情宋端午坐的这辆车的司机大哥不仅要钱而且要命
之所以这么说则全部归咎于这辆依旧在乡间土路上纵跃飞奔的车子区区三百块外加油钱就可以起到开车如此奋不顾身的程度可见宋端午这回倒是遇到了一个见钱眼开的实诚人只不过这次的实诚却注定让宋端午吃尽了苦头
受伤生病或者急救之人要的是什么不就是一个稳当嘛虽然速度这个外在因素很重要可舒适也是同样重要的若是只要速度不要舒服的话那医院还不如雇几个小商贩的平板车然后在弄一帮城管在后面撵那速度才叫一个快
很明显这辆出租车就是假象城管在屁股后面撵着为动力的而宋端午此时倒也免费体验了一把过山车的感觉权当是额外服务了
记得宋端午小的时候曾经在大狗子家看过一期《动物世界》头一次看电视的他在惊讶于那方盒子里为啥会出画片的同时自然也在惊讶着电视里面呈现的内容那是一期讲述非洲大草原的节目而当时电视里面不时闪现的飞跃羚羊的场景让宋端午在时隔十几年后终于回忆到了
“师傅麻烦您慢点您再晃荡的厉害点我肠子就快出來了???”
宋端午靠着车窗小脸煞白的对司机讲道虽然这个犊子尚且有一口气吊着但是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这伤口反复的凝固和撕裂所以当宋端午终于按耐不住的提醒时他的话语虽然不乏夸张的成分但照这样发展下去迟早会变成现实
好在四虎子的刀子又窄又薄与其说是个匕首倒不如说成个锯条更贴切宋端午当然不认得这是划包的专用割刀否则若是换成了大家常见的普通匕首恐怕这犊子现在已经跪在阎王殿前数肠子玩了
宋端午的话问了之后司机却沒有回话只是继续向前开了大概有那么几秒后突然一脚刹住悠然的点了根烟在嘴边后这才耷拉着眼皮子说了一句:
“伙计到了”
我操这是宋端午当时心里的第一个想法
而当宋端午将视线投向窗外赫然发现六安村那座标志性的老宅子就坐落在不远处的高处时他就忍不住的骂了第二声我操
从开封到六安村在地图上按直线距离要八十多公里现实中坐小车快的话也要走上两个小时而此时的宋端午抬着手腕看了下老海鸥他妈的一个小时零三分钟
整整缩短了一半的时间怪不得宋端午坐在里面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感情这货是在用生命和激情开车
宋端午坐在里面惊魂未定的喘了好半天的气而那司机仿佛也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就一声不吭的抽着烟静等宋端午把气喘匀实喽
“谢谢你了师傅”宋端午虚弱的从钱夹子里数出五张红艳艳的大团结交到司机的手上说好的三百元车费外加油费本來只给四百块就够了但是宋端午偷偷的看了下沾上血的坐套沒敢吱声
司机乐呵呵的接过了钱放在内灯下面一张张的翻看那叫一眉开眼笑对于他來说这一趟的买卖几乎等同于两个夜班的总和更何况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说话算话又怎能不让他得意了一把
“不谢哈叫我雷锋您走好伙计”司机点头哈腰的说道只字未提为何会多出一百而那沾上了血的座套宋端午则肯定他沒有见到
听到这句宋端午差点沒扑哧吐血收了钱还要变着法的美化自己这不就是明摆着得了便宜卖乖嘛可是宋端午却已然无心跟他在这闹妖了
可是就在宋端午刚想抬腿下去的时候司机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突然叫住宋端午差点把这个做了亏心事的犊子吓了一跳
“等等”司机表情郑重的开了口而宋端午的表情则开始凝固
“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要用车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关照啊”
司机这后一句的风格与前一句相差的太大了令宋端午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也就在这一刹那间宋端午将名片往兜里就那么一塞后抬脚就下了车沒多一句废话因为对于这辆差点要了宋端午亲命的出租车宋端午还真想离得要多远有多远
下车的地儿到宋家老宅看似不远顶多几十米的距离可是这走起來却也是不近的距离更何况宋端午还是栽栽歪歪深一脚浅一脚的那种不过好在那司机并沒有急着离去而是打着大灯照着前方的路直到宋端午摸到了大门后这才调转车头轰然离去速度比來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了个草感情就这还是收敛着开呢啊”宋端午哭笑不得的嘀咕了一句后这才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宋家老宅那扇缀满了铜扣和铁叶子的大门上
宋端午抬起了手作势就要敲将下去可是在敲之前却不禁突然笑了出來又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不过这人倒是胆大心细有点意思”说着不禁掏出名片仅仅瞄了那么一小眼却像是突然见到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