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和李鲸弘收拾停当了赶赴展鹏程那里已经是日落之时,虽然离的不远但这二人只靠走的话也是要走上一阵子的。路上李鲸弘一直无话,好似在观察着什么一样,直到他二人走到了展鹏程的楼下时,李鲸弘这才对宋端午说了一句“气氛有点不对”,而宋端午在听后也只是点了下头,没有语言也没有表情,不置可否的做派让人一时间无法捉摸。
展鹏程住的地方是一个三层高的小破楼,其中一楼被房东租出去当了门面,二楼就是展鹏程的家,也是东北展老头的住所。楼不高,当然也不新,破败的程度虽然比宋端午住的那个地方要好上不少,可是却也差不多要被画上大大的‘拆’字的那种破烂的范例。
宋端午站在楼梯口处,望着一楼那间名为‘和煦妈妈菜’的小饭馆,突然在联想到自己在春喜饭馆的那段时日后,不禁感到颇为温暖。宋端午下意识的笑了出来,指着那间‘和煦妈妈菜’对李鲸弘说道:“你信不信我以前就是在那种饭馆里工作的?!”语气里透着轻松和调侃,但是在轻快之中却又有着一丝言外之意。
“英雄各有见,何必问出处!”李鲸弘的回答倒也干脆,只用了句诗就将宋端午给打发了。而事实上证明这看似简单的话,实际应用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先不说李鲸弘是刻意还是无意的在褒扬宋端午,而光说这诗里包含的一种境界和豪情,就已然令宋端午感到十分的畅快抒怀。
“哈哈,还是你有文化,连马屁拍的都是这么不声不响的,但听着就是舒坦。”宋端午搂着李鲸弘的肩膀兴高采烈的笑道:“哎,鲸弘,我跟你说,你别看这馆子小,但接触的人可不少,三教九流的人不敢说让你看个遍,但见个七八成却是不成问题的!就像我以前干活的那个春喜饭馆,整日里不仅要受客人的气还得被那个肥胖油腻的老板娘欺负,哎,你都不知道那个老板娘牛春花???”
就在宋端午已经开始滔滔不绝的抒发着自己的感悟,并即将要绘声绘色的描述老板娘牛春花的种种行径的时候,却不料从楼梯上方正巧走下来一个胖女人,肥硕程度比牛春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幸亏楼梯不甚狭窄,可是宋端午和李鲸弘二人在这个胖女人一边凶神恶煞的嚷着‘好狗不挡路’,一边扭着屁股气势如虹的拥挤下,还是差点没被挤到了楼梯间的墙里。而好不容易紧贴着墙面、收紧肚皮、憋着气好久的宋端午和李鲸弘,在那个胖女人通过之后不禁俱都吁了口气,一脸悻悻然的表情。
“端午,你说的那个老板娘牛春花,是不是跟刚才那个女人很像?!”李鲸弘一边小心的朝胖女人消失的方向探望,一边对宋端午疑问道,此刻的他突然有点同情宋端午了,因为在经过这么一挤之下,他显然有点对胖女人的拥挤功力有些心有余悸。
“哪啊!根本没得比!”宋端午颓然的说道,显然也是被挤得够呛:“牛春花那是同如花一般彪悍的存在,哪是这等只凭肥硕就逞凶的女人可比的?!”宋端午冷哼了一声,在表达着自己对牛大老板娘的敬畏之时,也顺带小小的鄙夷了刚才那个胖女人一把,不过宋端午话音刚落,他忽然想起了那胖女人系着的围裙上面赫然就是印有‘和煦妈妈菜’这五个字,于是他再联想下牛春花终年系着的那条万年不洗的黑围裙,颇有点唏嘘之余也有了点亲切。
“不过???她俩在系着围裙的时候,还真挺像!”宋端午又追加了这么一句。
此话一出,顿时就雷到了李鲸弘,他没想到外表清秀如书生内心坚毅如野兽的宋端午也会回忆往事,可是如果说单纯的回忆也就算了,可宋端午说的那话再配上他略显祥和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发花痴似的!于是李鲸弘在心境被剧烈触动之余,结结巴巴的、简直语无伦次的问道:
“你???你???不会??是???爱上你老??板娘?和???那个??胖女人了吧?!”李鲸弘的联想顺理成章也合情合理,但却同样雷人无比。
“你大爷的!”宋端午听后立马差点没跳了起来,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么一句,他显得十分悲愤至极的指着李鲸弘说道:“就那油乎乎的,给你你要啊?”
李鲸弘狡黠的一笑,五分温柔三分神往还有两分是待定的对宋端午说了一句:
“只要你肯要,那我也不介意。”
“靠!”宋端午终于无话,只得骂了这么一句以表达自己的无可奈何。
???
其实展鹏程在接到了宋端午的短信后,也颇感惊讶。本来主动发出邀请的他是不该有这种感觉的,可是自打展鹏程那日帮助宋端午一同抵抗郎戈之后,两人就再无交集,这段空闲时日倒不是宋端午和展鹏程之间的关系有如露水浮萍,相反地这两个俱都是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虽然有段时日没联系,但对方一旦有事那则是立马拔刀相助的人物,这也是宋端午在接到了他的邀请之后,第一时间就做出决定的原因。
展鹏程若不是受到了要挟,是绝不会主动提出让其来家做客的。因为同样是趟浑水的人,最为忌讳的就是暴露自己的住所。宰熟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一个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