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出了机场候机大厅后,看着这里往来的男女老少,俱都衣冠楚楚仪态非凡,他忍不住看看自己的衣衫再跟旁人对照下,不禁头一次心生出略微惭愧的感觉!宋端午很纳闷为什么自己会没来由的生出那种感觉,这搁在以前简直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宋端午的心态坚毅的可是那种光着屁股上街都敢嘲笑别人穿得厚的那种家伙!
从来没有觉得贫富差距如此强烈的他忽然觉得自己与这个国际大都市有点格格不入,窝在城乡结合部那里还感受不到,可一旦到了繁华的地方这种特征就显得尤为明显,宋端午终于知道自己这辈子除了报复自己老子当年对他娘俩的不忠不义外,还有另外一件能令他值得奋斗终身的事情。
这时宋端午瞥了眼跟自己擦肩而过,但神色倨傲的所谓的白领精英打扮的一个年轻男子,嘴角上挂起一丝讥诮,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站在这个城市的顶端,好看着成千上万的这种人匍匐在自己的脚边!想到这里宋端午这才露出个满意的微笑,本来想吐一口吐沫来表达自己的决心和对那人的鄙夷,可考虑到随地吐痰是要罚款后,这才改为轻轻的‘啐’了一声,权当作对自己的安慰,颇有点愤世嫉俗的愤青味道。
宋端午骨子里到底是个带着刁钻暴戾的山民!
他走到甬道旁,本想像其他人一样帅气的拉开出租车的车门然后一屁股坐进去,再用带着点港台腔的普通话报出一个听着就很奢侈的地名,再然后就在车上口若悬河的大侃经济政治艺术之类的个人见解,顺便爆料上层人民的生活信息或者再装装那种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牛逼!可惜站在车旁思想斗争了半天还是没伸出去手,一是他想起了赖苍黄一见小白脸时就常念叨的那句‘莫装逼,装逼遭雷劈’的话,二是为了送项虞他掏的出租车费他不感觉心疼,可轮到自己奢侈一回的时候就感到莫名的心痛!他思来想去之后最终一咬牙一跺脚还是上了车,只不过不是出租车,而是机场大巴!
其实这犊子在问了大巴票价之后连大巴都不想上,要不是机场离桃园酒吧实在是太远,他保不齐就靠两条腿颠颠的就回去了。
来的时候气氛略显尴尬走的时候气氛也一样无聊,宋端午窝在角落里看着车里或亲昵或发呆或小憩的乘客没来由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茫然,他回想起来到上海的这一段时光好像都是梦境那样的飘渺虚幻,若不是白潇湘那疯妞千里迢迢的跑到大东北把自己拉出来,估计现在这会儿宋端午可能还在春喜饭馆饱受着老板娘牛春花的‘摧残’吧,一想到‘人如其姓’的老板娘和老实木讷的老板王喜,宋端午便露出个会心的微笑,因为在春喜饭馆的日子是自己迄今为止所享受的最平静的时光了,虽然有的时候确实累的跟条死狗没什么区别,可是山里人大多质朴单纯没那么多心眼完全不似这大都市里的暗潮汹涌和光怪陆离。
这就是宋端午走出大山后愈加拼命愈加阴狠毒辣的原因,因为在以前对付那些没啥心眼的山民们自然凭他那几个与生俱来的坏点子就够用了,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原来这世上比他坏比他狠的能人多了去了,为了不被别人玩死,所以宋端午一直将自己推在风口浪尖之处好迫使自己不断的前进,这等同于头悬梁锥刺股的土法子虽然常常使自己‘痛不欲生’,但是效果却一直都很好。
就在宋端午胡思乱想之际,机场大巴已经下了外环高速开始清理最后几个旅客,很不幸宋端午也在其中,直到他被请下车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站的这寸土地还是离桃园很远!
等到他回到桃园的时候几乎都到了快打烊的时间,客人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喝醉了赖着不走的那几个,已经打扫完毕的服务人员连带着音乐都变得慵懒起来,宋端午看到李鲸弘扔给他的一个一切平安的眼神后,这才笑了笑点着根长白山回到了白潇湘那里,这妞竟然能在一个夜场熬这么长时间,这令宋端午感到很是意外。
“哎呀,小三猫回来啦!怎么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要跟你那天仙盘场大战一整夜呢,来说说都用什么姿势了?老汉推车还是观音坐莲???”本来正在跟赖苍黄玩摇色子的白潇湘一件宋端午回来立马很不淑女的叫道,全然没理会已经开始一脸幽怨的赖大狗腿的抗议。
宋端午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她,当他看到小脸已经红扑扑的聂小纤的时候,不由得一愣,顺口就问了句“你喝酒了?”。
可看到聂小纤仍旧低着头撅着樱桃小嘴仿佛没听见,并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时候,宋端午这才转头开始恶狠狠的盯着白潇湘,说道:
“白疯子,是不是你逼她喝的?”
白潇湘这下可火了,感情好事都是别人的,坏事都得落到自己的头上!这下可好,刚才宋端午不搭理自己的‘旧账’和这污蔑栽赃‘的新帐’正好一起算!白潇湘把色子重重往桌子上一砸,怒道:
“我靠你媳妇,小三猫!怎么他妈什么坏事都是我做的啊?你是不是以为美国打伊拉克平阿富汗都是我给布什他爷俩吹的枕头风啊?!实话告诉你,老娘我???啊不是,对不起???老姐我今个儿就是良民一个,你那个小妞自打你走后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