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湘站在猎猎朔风中,看着周亚夫离去的宽厚背影,不觉的咬紧了下唇,这个动作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可见此景是真正发于内心的微妙。
直到白潇湘回过神来之后,这才松开了洁白的贝齿,只不过娇嫩的红唇上那排牙印却显得无比清晰。
“呵呵,二十年前的偷学妈妈化妆,十年前的故意栽赃,两个月前的拽三猫出山再加上这回,每次感到内疚都会咬嘴唇,看来自己还真缺少修炼!”
白潇湘回到车里,并不急着启动,而是坐着傻傻的一个人笑了好一阵,不知是笑自己的修炼不够还是庆幸自己并没有丧失善良,后来发现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解答,于是便不再去想。
拿出手机,熟练的播出了号码,屏幕上没有署名,有的只是一连串冰冷的数字,当然这是在外人眼中来看的情况,而这个早早的就拿到了东京大学文学部和剑桥大学神学系双料硕士证书的强大女人,则是凭借着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从来不存电话号码,在她的眼中,这些号码就代表着一张张熟悉又温暖的脸庞,当然也不乏厌恶之流的存在。
电话接通了,只不过听筒里除了北风刮过的呼啸声以外,没有别的声响,白潇湘眉头一挑,知道这是与某人如出一辙的坏习惯。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想到这里,白潇湘也就释然了,于是不再保持缄默,率先开口道:
“猫!我到了,一路安好,猛萌已经回去了!”
“麻烦您,把‘三’字加上!”宋端午的声音总算响了起来,虽然听过电波的传递不经不复他感性低沉的嗓音,可听着这略显冰冷的电子波段,却又有那么一丝新鲜的神秘。
“哦,三!我到了!”
“???麻烦您,别把‘猫’吃了!”
“哦,猫三!我到了!”
“???白疯子你一天不烦人会死啊?!”宋端午终于忍受不了白潇湘的装疯卖傻,在电话那头咆哮道,不过言辞虽然激烈,可效果却收效甚微,到头来只是把这头作恶的妖孽逗得哈哈大笑。
“我得意的笑??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把酒当歌纯镜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白潇湘听了宋端午的话不仅没收敛,反倒愈加的放浪形骸起来,她哼着小曲想象着电话那头某人铁青的嘴脸,好不快意!
“姐,求您别浪了!我想问问您老没把猛萌怎么样吧?!他太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只求您把他卖了之后,行行好别让他再数钱了???”
“放心,姐喜欢外表端庄内心风骚的,像周猛萌那样外表狰狞内心羞涩的不是我的菜!”
“那我就放心了。”
“小三猫你个没良心的!”白潇湘这时突然发起飙来,她实在是听不习惯宋端午把什么都说的风轻云淡似地,在她的准则里,只有把别人戏弄的团团转才能心安,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高声尖叫着,肆意的放开喉咙刺激着宋端午:“你就担心你的兄弟,你就不怕你姐姐我遇到坏人被XXOO了?”
“姐,你以为谁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么?”宋端午听着这么刺耳的话不仅没恼,反倒更加的冷静道:“能对您动手动脚的人,该是有多么舍生忘死先知先觉的大无畏精神的人啊?!麻烦您事后给人家留个全尸,也好积攒些功德。”
“没良心!”白潇湘有的时候很是搞不懂宋端午脑子里真正的想法,明明有的事情自己觉得很重要,可一到他的口中却变得如此的轻松!这个爱情经验为零,却偏偏装作经验丰富的女人到底还是欠了三分的火候,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光靠着厚颜和想象就可以主观臆断的。
“姐,你别装这副模样了,我知道你每次看似开颜欢笑,其实你内心一点都不快乐,这些外人看不出来,可是,我懂!”宋端午沉默了一会,突然在电话那头说了这句,理智的令人发指,但却又饱含浓浓的温情。
一语中的!
白潇湘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没有再反击,她只是将电话拿离了耳边,低下头的瞬间满头青丝顺着肩膀的抖动掩盖住了她那动人的脸。
等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妖冶妩媚的白大仙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寂寥的白潇湘,态度端庄的不敢让人直视,只是肆意横流的泪水给他平添了许多惹人心碎的垂怜。
“周亚夫我已经帮你‘改造’过了,不必谢我!就当是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的一种变相的补偿!至于你是要把他当做‘炮’还是‘士’或者再低点可怜的‘卒’,都是你的权利,只不过我要提醒你,‘士’会闷宫,‘炮’会窝心,‘卒’会使老,你自己多加权衡吧。”白潇湘压制住了呜咽,平静的说着,语气中不见往常的诱惑撩人,有的只是她母亲白娘娘的清冷和空灵。
说完,不待宋端午有所表示,便挂了电话,她没有关机,因为她知道宋端午不会打过来,这是她俩二十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有的时候无需多言,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白潇湘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良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