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端午正要离开时却被白潇湘纠缠不放的时候,赖苍黄这个宋端午头号的狗腿子加军师适时的出现了,本来他正在舞池里跟一个咬一口能腻三天的肥硕女子大跳贴身热舞,可看到自己主子陷入危机后,虽十分不舍但却仍旧第一时间的冒了出来,油腻的大背头加上一身的臭汗淋漓,怎么看怎么都条臭水河里打捞上来的落水狗。
“哎呦喂!我正纳闷呢,刚才看见这光芒万丈,寻思是哪位神仙驾到,原来是白大格格您呐!”赖苍黄开口就是一阵的献媚,见惯了他这作态的白潇湘当然是乐得合不拢嘴,可那些没适应他这嘴脸的比如小草他们那一票子人,就都恶心的够呛了。
赖苍黄看似无意的向前迈了一步,实则却用身体把宋端午给挡住了,他那只藏在背后的手做出个‘撤退’的手势,动作熟练,看来十分有给主子‘擦屁股’的潜质。
“哈哈,多日不见,赖师爷可好?”
“承您的福,小的还好!”
“恩,今日本格格高兴,来陪主子喝一杯???”
宋端午趁着老赖前来救驾之际,连跑带颠的又重新窜回了二楼,坐下后看着仍旧古井无波的李鲸弘就是一顿苦笑,心里感叹楼下那两位果然都是‘人中翘楚’非同凡响,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能立马进入角色,这等功力的老戏骨唱对台戏的话,那么旁人也就只有速速退散的份儿。
“衣服没卖成是不是有点失落?”李鲸弘接过递来的烟,随口说道。
宋端午静静的吸了一口,下意识的瞥了眼司孝草等人,想想刚才自己的表现也不禁微笑起来,他随即回过了头,莞尔笑道:
“小草他们那帮子人,含着金汤勺出生,长在树荫底下,自然是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的,加上年纪又小,以为跟几个朋友喝喝酒、泡泡妞、打打架就算见识过了社会,就算是现在终于可以不受家里太多的约束出来上学,可仍然是亦步亦趋的按照早就铺设好的道路前进而已,这样长大的孩子,惹不出来太大的事却也不好管,因为长时间的压抑早就给他们的心里滋生了叛逆,要不你看酗酒、放纵、飙车等等一系列感官刺激怎么都能和他们挂上关系?这些东西其实不是他们的专属游戏,而是他们在拥有普通人没有的东西之后,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的宣泄途径罢了,毕竟灵魂的空虚和心里的寂寞等等不是金钱或权利就可以治愈的。”
“照你这么说,那帮子人都是可怜虫了?!”李鲸弘冷眼瞧着他们,细细回味宋端午刚才说的话也觉得有一丝道理,只是骨子里仍旧对那个阶层有着些许的抵触情绪。
“世上的人又有几个不可怜呢?鲸弘!可怜指的只是泛泛而已,另外,通常可怜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宋端午吹掉落在自己身上的烟灰,又开始习惯性的捏着鼻子:“仗势欺人或残害他人,终究是自作孽不可活,就算是官宦富豪子弟,也必须得到应有的制裁,我们这些底层的人现在注定体会不到他们滋润的生活,可是当站在道德准绳和法律面前,大家都只不过是脱光了衣服的跳梁小丑而已,所以底层人不必红着眼睛,那是仇富,也不必卑躬屈膝,那叫献媚,虽然这个社会天生就存在着尊卑有别等级划分,可是谁又能保证这种等级不被改变呢?”
宋端午抽完一根烟,将散落在地上和桌上的烟灰仔细的都打扫掉,虽然这个细节在他自己这觉得很平常,可在桃园酒吧其他人包括李鲸弘看来,这个举动却显得很是非比寻常,倒不是他怕给别人添麻烦什么的,而是但凡有这种习惯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功成名就的显赫人物,而他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精神层次都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对自己和身边人或环境的要求也都有着超乎寻常的追求。
显然,宋端午也是个这样的人。
他看着李鲸弘深沉起来更加俊美逼人的脸庞,淡淡的说:“小草他们那帮孩子不过才十几岁而已,许多观念都还没有完全成熟,以为踩倒个末流混混就是牛逼,可殊不知踩人者终有被踩的时候,如果我们能有他们那样的环境和家世的话,谁想出来混呢?就算有也是脑子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我刚才就是逗他们乐一乐罢了,即使他们真想要,我也不会卖,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了,如果这帮小子执意要的话,大不了送给他们就是了,毕竟人家是来咱这消费送钱的,说是衣食父母可能有点过,但这种人傻钱多还好骗的金主儿自己都能给应酬跑了的话,那干脆就别做生意了,集体跳河得了!”
李鲸弘听着突然‘扑哧’的笑了出来,他想不到貌似忠厚单纯的宋端午内心也是个厚黑的主。
“这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李鲸弘喝了口啤酒,笑道。
“哎,没办法啊!都是跟徐德帝学的。你看他,人长的帅不说,整天还围在一堆少妇熟女之中眉来眼去的,可老徐这家伙每到打烊之后肯定第一时间回家陪老婆孩子,从不在外面过夜,可就这样那些一丁点便宜都没占着的女人们,还天天专门来找他消费!这是为什么?这就是策略,就是手段,不用出卖身体和灵魂只凭交流和色相就能拉住顾客,这就是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