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是一个城市的重要交通枢纽,往往也是这个城市的文明试点单位或者是地标性的建筑,其每日迎来送往的各色人等,也恰恰侧面证明了这个城市的规模和包容性等特点。
而今天的上海火车站,却迎来了注定不同凡响的两个人。
当赖苍黄赖大狗腿和银面少保李鲸弘一脚踏进这块人杰汇聚的土地时,仿佛老天爷都欣喜他们的到来似地,劲风带着层层的寒冷拂走了天上的阴霾露后,露出的阳光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温暖。
赖苍黄闭上了眼享受在这圣洁的沐浴之中,他的鼻翼微微呼扇了两下,随即露出了满嘴的焦黄老烟牙:“我说鲸弘,你看看吧,我就说你跟我来准没错!你闻闻,连这空气中都带有女人的味道???”他絮絮叨叨的说道,一脸的猥琐不堪。
李鲸弘瞥了眼仍旧十分陶醉于自己感觉之中的赖苍黄,表情麻木到像个多年的面瘫患者。他想不通为什么连闻着个盒饭味儿都能说成是女人味道的赖苍黄,到底是想象力丰富还是真的嗅觉出了问题!反正不管是哪个原因,李鲸弘都十分不待见赖苍黄的这种表现,明明是个根本不近女色的好汉,却为何偏偏要装出一副怪蜀黍的嘴脸。但凡有这种表现的人通常不是传说中那隐于市的中隐就是心理变态。想及此处,李鲸弘不免的连赖苍黄的师父都给小小的鄙视了一把,老变态教出来的玩应儿,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正常货色!
李鲸弘拍了下赖苍黄那头光可鉴人的大背头,指着不远处一个卖盒饭的小摊位,瞥了下一句“你闻的就是那个味道”后,立马大步流星的就走掉了,脚步急促的好似无影脚,看这情形,估计李鲸弘就差举这个‘我不认识他’的大牌子,来撇清自己与赖苍黄的关系了。
而赖苍黄这个致力于将放浪形骸的‘大业’进行到底的家伙,非但没有一点为他人着想的觉悟,反倒准备继续的拿言语挑逗已经一路上饱受折磨的李鲸弘,可不料当睁开朦胧的小三角眼顺着指过的方向看去时,赫然的发现那个上书‘如花快餐’四个大字的盒饭摊恰恰犹如万绿从中一点红般的显眼,而盒饭摊上那个人如店名的女老板,此时正冲着已经石化的赖大狗腿秋波流转顾盼嫣然,大有‘待到秋风萧瑟时,她在丛中笑’的姿态,这使得刚生出一点要吟诗作赋来表达自己回归心情的赖苍黄,吓得缩着脖子调头就跑。
可这令二人吓得犹如惊弓之鸟的景象,并没有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烙印,反而使这对儿行径和装扮俱都颇为怪异的家伙,在一路上比着劲儿的竞走中,却引得无数美眉的回眸!于是乎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赖大狗腿再次的飘飘然了,全然不顾吸引美眉回头的到底是因为谁。
李鲸弘在前头风姿飒爽的走着,紧抿着的那一抹猩红的嘴唇和精光内敛的狭长眼角,无不向世人时刻彰显着他与生俱来的冷漠和孤傲,正如燕赵之地的河北人骨子里一贯的刚毅和外柔内强等特点,可即便是如此,仍旧阻挡不了一路上那些狂蜂浪蝶投来的火辣辣的眼神。
要说他李鲸弘的相貌可是一等一的上层,光从他五官上看就不比那些个偶像派的小生来的逊色,可最重要的是他常年练武积累熏陶下来的那一种气韵,举手投足之间俱都散发出一股子刚烈的男性气息,再加上这个经历颇不平淡的年轻男人经历过绝大多数人没有经历过的生死对决,自然连眼神都蜕变的跟常人不太一样,就连那一身虽然看不出来牌子的普通休闲服,都穿的比范思哲阿玛尼之类的更加妥帖合体!这样有模样有能力有故事的男人,如果再能花点心思在风花雪月上,那绝对的是女性杀手一般的存在。
李鲸弘,那可是为了师父兼姐夫的旧情人,敢单骑跟正值春秋鼎盛的‘西北虎王’叫板的大猛人!
可谁又能想到,当年那个一把苗刀剁尽宋执钺身边一十八个高手的银面少保,此时正对身后的一条‘尾巴’无可奈何呢!
倒不是李鲸弘真的对赖苍黄一点办法都没有,而是现在少不得让他跟着,一来赖老狗狡诈非常的连地点都不告诉自己,二来是还指望他这尊毛头神,好把自己身边这些顺着味而来的‘小鬼’给驱赶到八百里外之地呢!
赖苍黄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这一身的行头站在银面少保身边是多么的有碍观瞻,他一边竭力整理着自己那个惨绝人寰的大背头,一边趿拉着破布鞋亦步亦趋的跟随在李鲸弘的身后,像个职业乞丐,非常有职业精神的跟在路人身后执意要讨出点什么东西似地。
瘸腿,手残,丑脸,破烂构成了他周身的四大元素,他这个与整座城市格格不入的另类存在,从来不在意大众投来的鄙夷的目光,反倒像根浇了农家肥料的庄稼,愈发的天天向上,他现在就是等待着那个时代,等自己认定的那个人成熟到犹如灌了浆的稻子一样沉甸甸的时候,那么他这根‘稻杆’,就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他扯起个看似猥亵却实则干净的笑容,赶紧三两步跟了上去,背着个印有‘尿素’两个鲜明大字的编织袋子狐假虎威的走在了李鲸弘的前头,趾高气昂的不可一世。这景象在外人看来仿佛是那么的荒诞不羁,因为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