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远乔听到叶鸣最后那几句话,得知他已经将市委书记卿涛和省国土资源厅厅长王修光一起请到了一个饭店,正在商量金桥集团买地的事情时,他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圆了,眼睛里流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以有点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小叶,你说的是真的?你现在真的与卿书记、王厅长在一起?”
“陈叔叔,这种事我能骗您吗?我们现在吃饭刚吃到一半,这里距离金桥集团也不远。您如果方便的话,就赶快赶过来吧!”
陈远乔听叶鸣说得非常肯定,而且从他的语气里,以及他邀请自己现在过去的情况来判断,估计自己公司购买那块黄金宝地很有希望,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死里逃生的感觉,忙说:“小叶,你可不可以离开包厢一下,到外面跟我单独说几句话?你现在与卿书记他们在一起,有些话可能不好怎么当着他们的面回答我。”
叶鸣答应了一声,大概十几秒钟后,便在电话里说:“陈叔叔,现在我已经在包厢外面了,有什么疑问您就问吧!”
“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你跟卿书记提及我想买地的事,他是怎么答复你的?”
“陈叔叔,实话跟您说吧:您买地这事儿,本来是有点违规嫌疑的。所以,卿书记开始并没有答应我。后来,我跟两位领导汇报了你们公司目前所面临的实际困难,加之他们都认识琪琪,听说我想给琪琪帮这个忙,所以便原则上同意将这块地出让给您的公司。但是,这快地不能采取协议出让的方式卖给你们,只能通过招标的方式让你们间接得到。至于怎么以招标方式得到那块地,我想您在房地产行业干了这么多年,这其中的套路您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就不要我解释了。重点是:只要卿书记答应将这块地给你们公司就行,对不对?”
“对对对!小叶,你真是太聪明了,太了解我们这个行业了。看来,还是我家琪琪有眼光,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好小伙子,也知道你是个在关键时刻靠得住的真正的男子汉!小叶,我现在真诚地为我刚刚对你所说的那番无礼的话道歉,也请你不要计较我这个老糊涂一时冲动对你的无端指责。你也知道,我这一向为公司的事情每天焦头烂额的,脾气越来越坏,所以希望你能够理解和原谅!”
叶鸣听他道歉,苦笑了一声说:“陈叔叔,您就别跟我说这样见外的话了!我要是计较您的话,怎么还会跟你说这么多?您就快点过来吧,不要让卿书记和王厅长两位领导等您太长的时间。”
陈远乔忙兴高采烈地应了一声,飞快地冲进包厢,对夏浩宇说:“夏先生,对不起,我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约会,只能暂时失陪了。你慢慢吃,吃饱再走!”
夏浩宇刚刚就知道是叶鸣打了陈远乔电话,此刻见他满面春风,笑容可掬,一改刚刚那种如丧考妣的沮丧绝望神态。而且,居然不等自己这个贵客和“救星”吃完饭就提前离席,显然是不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勃然大怒,铁青着脸说:“陈总,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你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将我喊过来吃饭,吃到半途先是你的女儿气冲冲地走掉,临走前还将我讥刺嘲讽一顿。现在,你自己接了一个电话,又不管客人还没吃完饭,就想中途离席。你说:你们这是哪门子的礼数?有你们这么怠慢客人的吗?我看,你们父女俩脾气性格还真是一样,都在做人方面有欠缺。难怪好好的一个金桥集团,被你们弄成了现在这个烂摊子!”
陈远乔本来因为夏家父子与倪省长的关系好,将来还可能会仰仗他们帮忙办事,所以还不想得罪夏浩宇。但是,在听到夏浩宇最后那几句话冷嘲热讽的话之后,他的火气就腾地冒上来了,又想起现在琪琪与夏浩宇已经完全没有可能结亲,反正是已经得罪他们了,也不怕再得罪深一点,于是便收敛起笑容,把脸一板,喝道:“姓夏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父女俩又怎么做人有欠缺了?我好心好意请你来吃饭,现在有急事要出去,就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冷嘲热讽吗?我原来还认为你是一个翩翩君子,是个懂礼数、涵养好的好青年。现在看来,原来那只是你戴的一张假面具啊!
“看来,我们琪琪的眼光确实没错,她应该是早就看穿了你的本质,所以才如此反感你。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谦和一点,不要因为自己家世好一点,家里有点钱,就目空一切,就以自我为中心,想要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你转,想要别人都来讨好你、巴结你!你如果觉得留下你一个人吃饭,受到了冷落,那你完全可以走人,没必要说这么一番阴三阳四的话!”
陈远乔与陈梦琪一样,是个脾气一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所以,他这番话就说得很刺耳,将夏浩宇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忽然呼地站起来,通红着眼说:“陈远乔,你别以为有了叶鸣那小子帮忙,你就可以达到你的目的。我告诉你:我能够帮你成事,那么,反过来我也可以坏你的事。你不是想得到皇马镇那块地吗?你等着:你要是真的得到了那块地,我夏浩宇从你的胯下钻三圈!”
撂下这两句狠话后,他便拿起搭在凳子上的西装,气呼呼地扬长而去。
陈远乔被他最后那两句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