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劲的爱人因为下岗在家,专事家务活,所以,他们每天晚上吃饭都吃得很早,当叶鸣打他电话时,他刚刚吃完放下碗筷,看到是叶鸣打过來的,赶紧接通了,并抢先笑着说:“叶局长,你好啊,你现在是在西北还是回天江了,我刚刚还在想,晚上准备打个电话给你,跟你好好地聊几句呢,沒想到你的电话就先打过來了,我们可算是很有默契啊,哈哈哈。”
叶鸣也陪着他笑了两声,然后说:“肖处长,我今天下午已经回到天江了,现在在省委鹿书记家里,您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刚放下碗筷呢,怎么,叶局长你准备在鹿书记家里吃饭。”
肖劲有点羡慕地问。
叶鸣听说他吃了晚饭,有点遗憾地“哦”了一声,然后悄声说:“肖处长,我这个电话,本來是想邀请您过來与我们一起吃饭的,刚刚鹿书记当着很多人的面,对我说您是个好同志,他对您的人品和工作能力非常赞赏,所以,他想请您过來一起吃顿饭,然后抽一个小时的时间,与您详谈一次,听一听您对组织部下一步工作的想法和思路……”
肖劲在听到叶鸣说到鹿书记对自己的评价时,心脏就“砰砰砰”地激烈地跳了起來,脸上涌起了一股兴奋和狂喜的表情,到后來,又听叶鸣说鹿书记邀请自己过去与他共进晚餐,幸福得差点儿要晕眩过去,不待叶鸣将后面的话说完,立即就打断他的话说:“叶局长,我过來,我马上就赶过來,麻烦你告诉鹿书记一声,就说我还沒吃饭,很荣幸能去鹿书记家里与他老人家共进晚餐,兄弟,你千万别说我吃过饭了啊,我马上就过來了。”
说完这句话,他立即将电话挂断,飞快地冲进屋里,在衣柜里翻找得体一点的衣服,但翻了好几遍也沒找到,急得在卧室里大喊大叫:“丽珍,我那套灰色西装呢,怎么沒看见了,快点给我找出來。”
他爱人刘丽珍莫名其妙地跑进來,瞪大眼问道:“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值得你急成这样,那套西服我收起來了,挂在儿子的那个衣柜里呢,你不是从來都不穿那套西服吗,今天是刮得哪阵风。”
肖劲急得面红耳赤,用手比划着说:“刚刚叶鸣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去鹿书记家里吃饭,我不穿得正式一点、庄重一点,怎么行,万一给鹿书记留下一个不修边幅的印象,那就糟了。”
刘丽珍听说他要去鹿书记家里吃饭,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脸上也露出了欢天喜地的表情,赶紧跑到儿子的房间里,把肖劲的灰色西装拿过來,一边帮助他穿衣打领带,一边喜气洋洋地说:“老肖,看來你是时來运转了,我们家的好运也要來了,能够去鹿书记家里吃饭,就是你们现在的常部长,他也沒有这个荣幸和待遇啊,我看,以后在组织部谁还敢欺负你,还敢小瞧你,你憋屈了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扬眉吐气了。”
肖劲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幸福和喜悦的情绪之中,虽然他觉得刘丽珍唠唠叨叨的这些话,有点小家子气,有点妇人之见,但他也沒有像以往那样呵斥她,而是乐呵呵地说:“丽珍,你知道吗,我现在能有这份荣幸,这是有贵人帮忙,这贵人就是上次來我家里的那个青干班学员叶鸣,你应该还记得吧,我原來也当过几期青干班班主任,沒想到在这一期就遇到了叶鸣这样的学生,这个就是机遇和缘分啊,这个机遇我如果不抓住,那我这辈子可能都再也起不來了。”
肖劲住在省委大院老家属区,与鹿书记所住的一号住宅楼并不远,因此,十几分钟后,他就急急忙忙地赶到了鹿书记家门口。
给肖劲开门的是叶鸣。
肖劲走进鹿书记家客厅,只见鹿书记和李书记并排坐在面对客厅门口的沙发上,背对自己坐着的是一对中年夫妇,在听到开门声后,这对夫妇都把头转过來,冲着他很和善地笑了笑,那个中年妇女,肖劲一看她的脸相和五官,就猜出她应该是鹿书记的女儿。
在鹿书记的左边,坐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其中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个小男孩,正在低头逗弄着他,沒有往门口看,但肖劲还是一眼就认出來了:这是省电视台原來最有名的主持人夏楚楚,听说现在已经调到中央电视台去了。
在稍微扫视了一下客厅里的环境和人物后,肖劲便有点紧张、有点激动地走进客厅,隔着茶几站在鹿书记和李书记对面,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鹿书记好,李书记好。”
鹿书记和李书记脸上都带着笑容,很随和地对他点点头,鹿书记指指对面预先摆好的一条凳子,对肖劲说:“肖劲同志,请坐,你是第一次來我家里做客,不要拘谨,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女鹿念紫,旁边那位是我女婿张霖江,你右边这位抱小孩的姑娘,名叫夏楚楚,是小叶的未婚妻,楚楚身边这位姑娘,名叫陈梦琪,也是小叶的好朋友,所以,这里都沒有外人,你随便一点,呵呵。”
肖劲见鹿书记这么随和,亲自给自己介绍客厅里的人,心里很是感动,紧张的情绪也稍稍缓解了一点,便与张霖江、鹿念紫等人一一握手,小心翼翼地在那张椅子上坐下來。
在坐下來的同时,肖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