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幕微垂,繁星渐旦,在延京卜东区外靠山面水。第一口据了差不多半咋。山坡的别墅院落,往日一向安静,在天黑之后只有两个穿黑衣的男子默默守在别墅那宽大而且似乎隐约露出一丝锈迹的雕花铁艺大门前的院落,在今天,灯火辉煌,喜气洋洋,那挂在树上点缀着主人热情的连绵不绝的红色灯笼,从山脚,就一直延伸到了半山腰的别墅区。远远望去,就如同一条闪亮的星河,星河下,是数百米长的崭新的红色地毯,庄严而隆重,一直铺到了山脚下。就连地毯两侧道路旁的花卉,草木,都看得出经过精心的修剪和养护,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这里要将接待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实际上,天色才刚黑下来。来到这里的客人,就已经络绎不绝。一辆辆平时在这座城市大街上难得一见的豪车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就从各个地方汇聚到了这里,车上下来的男人,普遍中年以上,一个个衣冠楚楚。携妻带女,都是整个塔甸联邦华人圈中的富商巨贾或是上层的精英人物。
一辆车停下。马上就有两名穿着黑色礼服的精干华人青年上前一人上前拉开车门接待客人,一人则把车开到停车的地方,整个过程井井有条,今天仅仅在这里待命的福竹堂精干,就过了锁人。而在别墅附近几个街区内暗地里维持秩序,把风警戒的人数,则是数倍于此,以福竹堂在联邦的力量,要说划地而治。那可能有些夸张,延京毕竟不是金三角,但耍说在延京福竹堂总堂堂口所在的华人聚居的上东区震慑住场面,那可是轻而易举,虽不是如临大敌,但所有的福竹堂兄弟今天都知道,平日里要是出点什么小叉子,那可没什么打紧的,上面有堂里的戒规在那里摆着,下面也有个高的兄弟顶着,可今天不同。今天要是出了点什么小叉子,那丢的脸可是丢整个福竹堂的脸,丢的可是一半联邦华人的脸,这个脸,没有人敢丢,也没有人丢得起,所以今天所有接到命令的福竹堂兄弟,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劲头十足的干着自己的工作。
越接近晚宴开始的时间,来到这里的车和人也越多起来,人多了,互相认识的也就多了,男人们互相寒暄着,一起往里面走去,男人带来的女人,小姐和太太们也互相问候着,然后不着痕迹的互相打量着,看对方漂亮的礼服,看对方身上名贵的珠宝,看对方年轻女性的身材容貌,眼里也多了一些只有女人才懂的复杂难明的意味。
今天来参加这场晚宴的女人很多,几乎每家都带了女眷过来,那些穿着漂亮礼服的女人和华人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们一个个争奇斗艳袅袅娜娜的走在红地毯上的情景,倒成了晚宴开始前一道靓丽的风景。
别墅的门口,已高龄的福竹堂龙头老大蒋孝忠满面红光。穿着一身黑色的丝绸团龙五福衫,双手沉稳的杵着一根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暗红色龙头拐杖,一丝丝银色的头梳理得一丝不芶,蒋孝忠安详的站在那里,对着来往的宾客点头致意,很是有些来宾看到蒋孝忠亲自站在那里,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携妻带女的过来,以晚辈的礼节恭敬的问候寒暄。
“忠伯,差不多有三十多年没看贝您老在这里迎客了一个四十多的中年男子与蒋孝忠见礼后颇有感慨的说着,“上次看您老站在这里。还是年轻时我父亲带我过来的,一转眼就三十多年了,您老身上的精气神可是一点都没变!”
蒋孝忠温和的笑着,“这是礼数!”然后微微抬了抬手,让人招呼中年男人进去。
在蒋孝忠的身后,站着几十个人,全是清一色身穿白色短袖练功衫,腰上扎一条黑色丝带,下身穿一条绑腿青色灯笼裤的精壮光头汉子。架着大鼓和铜锣,一声不吭。像等待检阅的军队,肃穆的站在那里,一股庄重的气氛迎面喷薄而出,在那些精壮汉子的左右两侧,则是同样打扮的两组人,一组人披挂着一只白色的大老虎,另一组人则抬着一条青色的盘龙。两组人都非常安静而肃穆的站在那里,在等一个时刻的到来,就像蒋孝忠说的一这是礼数,福竹堂最隆重的迎客礼数,年轻的福竹堂一代,差不多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礼数了,这礼数差不多已经成为了年青一代的传说,不过这始终不是传说,因为福竹堂老一辈的人都记得,这礼数还有个名字,在江湖的老一辈人中如雷贯耳一“天龙地虎过山门”一一因为这个礼数,今天一直到这个时候,别墅开的都是偏门,来往的宾客走的也都是偏门,只有正主到的时候。别墅的中门才会大开。没有来宾抱怨,因为大家都知道福竹堂的规矩,也都知道今天要来的那咋。人是谁。整个联邦有这个资格的华人不多,有的已经逝去,有的已经老去,但那个人无疑是有这个资格的,无人能质疑的资格!
一个清瘦斯文的男人从远处过来,在蒋孝忠与来宾打着招呼的时候。抽了咋小空挡,从旁边走到蒋孝忠耳边,偏头轻轻的说了几句什么,蒋孝忠一边听着,两条眉毛不觉就竖了起来,听到最后,眼中精先,一闪。手中的龙头拐杖激动得重重的顿在了地上,压低了声音,“十七个人,杀人如屠狗好杀气!好气魄!说完这个,蒋孝忠微微点头和一咋,来宾致意,然后又转过头。恢复了一下情绪,淡淡的吩咐“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