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雁姬冷冰冰的样子,努达海觉得好陌生。<-》雁姬对他从来都是温柔如水的,就算生气也只是娇嗔几句,却不改笑模样。而且,每次他出征回来,她都对他嘘寒问暖问个不停,有时候让他觉得挺啰嗦。可这次却不同,这还是雁姬今天第一回跟他说话。
听了雁姬的话,努达海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但他并不在意,反正他也只是在家里说说,身边是他的妻母儿女,没有外人不虞被人听去。他以为雁姬在使性子,刚想笑着安抚时,竟然听见雁姬怀疑新月的品行,这怎么得了。雁姬说他可以,他却不能让雁姬如此揣测新月。
“胡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就敢说新月不好。新月是个难得的好女子,纯真善良温柔孝顺,天生高贵却平易近人。她身世孤苦却不怨天尤人,反而坚强得让人敬佩,孤身护着不懂事的庶弟逃难,保全了端亲王的血脉和爵位。这样的美好女子,怎么可能不知礼?!雁姬,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就失望了?那真是太遗憾了,更大的失望还在后头呢。雁姬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勉为其难地说:“也许吧。”说完,便不理会那个怒发冲冠的男人,转头询问管事中午的筵席准备得如何了。那老太太喜欢食肉,可得多为她准备一些花样才行呢。
“哈哈,额娘难道是吃醋了?”珞琳此时还是很会看脸色的,觉得厅中的气氛太尴尬,便打哈哈地说道。她小跑到雁姬的身边,想要搂着她摇晃,口中还在说:“额娘放心吧,阿玛跟您这么多年恩爱,阿玛才不会有旁的心思呢。不过阿玛,我对那位新月格格也很好奇呢。”
雁姬不动声色地移开手臂,让珞琳扑了个空。珞琳却没在意。她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了新月格格的身上,又跑回努达海身边,“阿玛,新月格格真的那么特别么?能让阿玛您有这样高的评价,把我都不知道比到哪儿去了。哎呀,我真想见见她啊……”
有了贴心小棉袄的解围,努达海的脸色好了起来。他拍拍珞琳的肩膀。笑呵呵地说:“会的,会有机会的。这样,明天你跟你额娘一起进宫,不就能够见到了。你们的年纪相当,新月在宫中想必寂寞,你正好能去给她解解闷儿。你若能有这样一个朋友。阿玛就放心了。”
“唉,珞琳就好办了,进宫就能见到。我就惨了,恐怕是见不到那么特别的格格了。”骥远一脸的遗憾,光是听听他阿玛的形容,骥远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新月格格了。可惜,他不能进出内宫。骥远仰天长叹一声。“唉,缘悭一面啊!”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看孙子那遗憾的样子,他他拉老太太不干了,大包大揽地说道:“那位格格总是要嫁人的,等明儿玛嬷进宫去相看相看。若真是个好的,等她出了孝,让你额娘去替你求回来便是了。到时候,你不光能见到。连人都是你的了。”
“额娘慎言。这样的话怎么能说,不是凭白污了新月的清誉。新月出身高贵,是皇上亲封的格格,哪是随意能够求娶的。骥远若想尚主还差得远呢,既无官职又无功绩,哪里配得上格格。”这话不是雁姬说的,说话的人是怒大海。满面怒容的努达海。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不痛快,可这是儿子说的,她不能扫了儿子面子,只能忍了。哼。这若是雁姬说的,她早就甩媳妇脸子了。同时,老太太心里还较劲儿。不就是个格格么,她还非得促成这事不可了。反正雁姬跟太后同族,就让她豁出面子去求一回,总能办得成。
被自己阿玛这样评价,骥远也挺不满意。他有没有那么差啊,怎么阿玛就是这样看他的?他自认也算勤奋,从小便跟着他阿玛习武,大小也算个高手。没官职、没功绩,那不过是他年纪小没机会罢了。若是让他有了机会,哼哼……
他他拉府的主子们各有心思,中午的接风宴草草结束。此时,南三所里,刘煜也迎来了他在紫禁城的第一顿晚膳。看着桌上大大小小盘碟盅碗,足有三四十个吧,他不禁咽了咽口水。倒不是馋的,而是吓得,这么奢侈,真的好么?他也是当过皇帝的,可那时候他身为皇帝的定制也没有这么好啊!果然,乾隆皇帝就是一个败家子……
“爷,可是不合胃口?”看他不动弹,管事太监萨福鼎凑过来,“因您还在孝期,皇上特地吩咐了御膳房素局的大师傅,轮番儿地给您上拿手菜。若是这些不合胃口,就让御膳房重做。”说着,看刘煜仍不吭声,便打算吩咐小太监往御膳房去。
“不,这些就很好。”刘煜摆摆手拦下来。这么些菜还不满意,那是恃宠而骄的节奏啊,很容易失宠的。他其实就是在疑惑,就算乾隆皇帝性喜奢侈,可有必要给一个亲王世子这么高的份例吗?眼神闪了闪,刘煜摆出一副感慨的模样,叹息道:“果然不愧是皇宫大内啊,连我一个世子也有这么好的待遇,真真是天底下最富贵的地方!”
“看您说的,哪能呢。您的份例是完全比照皇子的,可不是谁都能比的。”刘煜的演技还是经得起考验的,萨福鼎全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很自然的就笑眯眯地回道:“还有这几样菜品是皇上和太后娘娘赏赐的,说句逾矩的话儿,就是皇上的几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