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双方几乎已接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了,完全是近身的搏刺拼杀,也唯其如此,才更显得惊险与危殆。
刘煜完全用细腻而微小的动作代替方才的急攻猛打,而河上、冈田二人则整个的采取了守势,谨慎至极的企图自保,可是,他们在如此情形之下,要想全身而退,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呢。
一侧的牟宗涛忽然低声对林北溟道:“师父,看样子刘世兄是赢定了,他那套刀法实在精博深奥得无以复加,令人惊悸叹服,我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个人使刀能超过刘世兄的,他可真有两下子!”
林北溟眼中有着莫名的神采,他死死地盯着刘煜施展的“沧浪刀法”,微微有些激动的道:“涛儿,你之前所刘少兄在‘沧浪剑法’上的造诣比我们还高,为师那时还不怎么相信,可现在看来,你的判断完全正确!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刘少兄所会的不是‘沧浪剑法’,而是我们扶桑剑派开山祖师爷牟沧浪的不传之秘‘沧浪刀法’!”
牟宗涛想了一下,皱着眉道:“沧浪刀法?我好像没有听过……”
林北溟轻拍牟宗涛的肩膀,笑道:“假如人人都知道这套至高刀法,那就算不得‘不传之秘’了!据说,这门绝世刀法需要很多条件才能修习,想当年,第二代祖师们都没资格学习这一门绝世刀法,最多也只得牟沧浪祖师爷传授了一些相关的运劲发力的技巧,第二代祖师们结合本门已有的剑术,最终创出了‘沧浪剑法’这一门绝技!你别看‘沧浪剑法’在东瀛修行界中被誉为‘七大神之剑技’,可若是和真正的‘沧浪刀法’相比较,那就是明月与萤火……刘少兄不是说和我们扶桑剑派有着极深的渊源吗 。依照为师的猜测,很有可能,刘少兄的师门就是牟沧浪祖师爷在中土传承下的主脉……”
牟宗涛正待说话,刘煜那边却突然发力了,令人毛发悚然的劲气破空声倏然响起,同一时间,围观者眼中也在这刹那之间充满了大大小小、层层重重的闪亮血弧,甚至连空中的烈阳光辉,亦被这漫天飘射的血弧遮挡,投下的阳光也瞬间黯淡了。
漫天血红莹灿的刀气就这么蓦然幻现在晴空白日里。充斥在所有人目力所及的空间,这些刀气并不是规则的,看起来很是散乱,又千奇百怪,跳动的、飞旋的、纵横的、起落的、弹射的、翻腾的。各形各状的都有……
罡风的呼啸象是要把天地倒转,殷雷的轰鸣似能碎山崩岳。激剧的金铁暴鸣让人头发皮炸。血光的迸现令双方的观战者都为之心悸。
罡风息,血雨落。斗场中,刘煜有如一尊诸天战神挺立如山,虽然身上的衣服有多处破碎,但人还是完好的,除了脸色微微有些耗力过巨后的苍白。其他的都还算正常。
反观河上万齐和冈田似蔵这两位东瀛修行界大名鼎鼎的“千人斩”,那可就很了!他们分两个方向摔落在地,都是仰面望天,每人胸腹都有数十个正在冒血的血口子。两张老脸上没有不甘和愤怒,只有钦佩与无奈的神情。
一声怒叱出自一直关注着刘煜的林无双的口中,她象一头扑食的雌豹,气势汹汹的以那可令时光倒流的奇速扑向一道正射向刘煜的寒光。
“无耻!杀了这些新选组余孽!”一直揣测着刘煜和自家关系的林北溟也怒叫,于是,一干扶桑剑派先天高手和后天剑手们象一群下山猛虎,扑向除开山南敬助之外的七个新选组高级武士。
一场极不公平的群殴在扶桑剑派剑手们的愤怒下展开了,七个新选组高手,他们每人几乎要面对十余名悍不畏死的扶桑剑派剑手和一两个实力不在他们之下的扶桑剑派真传弟子,任他们有三头六臂,也难脱这血光之灾。
林北溟对战六番队队长井上源二郎,那简直是猫抓老鼠,杀得井上源二郎遍体鳞伤,没几招,林北溟一把扶桑剑派制式弧形剑就忽然变成了恶灵的魔爪,那么狠辣、犀利、诡异的刺向井上源二郎。功力本就远逊于林北溟,且又因为战况的绝望而形式畏怯的井上源二郎抵挡不住,只有眼睁睁地看着林北溟的弧形剑七次进出他的胸膛。
毫不停顿,井上源二郎的尸体尚未倒下,林北溟身形凌空急旋而出,弧形剑挥闪出击,将一百五十六次闪挥融于一次挥出。那无数奇异眩目的光芒流转隐现,象是地狱恶魂的可怖鬼脸,集中转向正在与牟宗涛交手的二番队队长永仓新七。
永仓新七见状大骇,急忙吸气沉身,右手在无数次抖动下形成一道严严密密的刀刃之墙,快速封扫那急剧旋转而至的光轮。
在连串的震耳暴鸣声中,牟宗涛捉住机会,冷酷无情地将手中弧形剑毫无阻碍地三次从永仓新七的背心插进又拔出,他的尸体尚未倒地,林北溟挥舞出来的光轮又已“嗖”的一声剖飞了他项上的人头。
三番队队长齐藤终独力迎战宗神龙与扶桑剑派二代弟子石卫,那等同于自找苦吃!在被宗神龙三十七手连环攻势逼退出丈外之际,刚刚解决了对手的牟宗涛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背后,手起剑落,齐藤终的人头便已飞向了正在与扶桑剑派二代弟子桑青和练彩虹死拚的八番队队长藤田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