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刘煜已安然过了六道明桩暗卡,又小心翻过一条丝似的细索,细索上挂着一串警告的铜铃,再绕过一排捆好的枕木,三处硕大的“石灰包”一片用木栅围成的寨墙已然在望
十六名东瀛武士把着栅门,栅门之前有一根旗斗奇怪的是,上面绣着的不是刘煜认为的“织田”,而是“丰臣”难道这里还不是织田信长的大本营而是一个分部,主事者是有着“猴子”称号的“丰臣秀吉”?
丰臣大字旗在夜风里凛凛作响,栅墙之上,但见人影晃动,刀光映闪,倒真是有一番防卫森严的景象
附近暗处,栅门边高吊的两盏气死风灯照不着了,刘煜伏下身来双手抓住栅墙墙根,缓缓用力,不一会,那些粗如大腿用钢丝铁钉紧缚钉牢的栅墙便被他硬生生拉开了一个半米宽的缺口,钢丝的崩断声轻微的简直听不到,只是被分开的栅木上半截微有点倾斜而已
刘煜迅钻了进去,有数十栋大小不一,或用木筑或用石砌的屋舍业已展现眼前,远远的,在一个高起的坡上,当然另有一栋特别巨大宏伟的白色建筑想来那就是东瀛建筑中的主家所在的“天守阁”了
往里面闪入了不多一会,刘煜已发现一个东瀛武士正匆匆向自己这边走来他隐在一处屋檐的暗影里,东瀛武士走过去的刹那刘煜的手指已点在这人的腰眼上
连吭也来不及吭一声,刘煜一把将这个东瀛武士扯了过来,对方那张惊恐的脸上充满了惶惑,刘煜在他背心一拍,低沉的道:“如果你还没有活够,那就不准叫嚷,否则,明天的太阳你就看不到了”
东瀛武士张张嘴,又急急点头,刘煜冷冷的道:“这里有囚犯吗?”
“囚……囚犯?”东瀛武士是似不明所以,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
刘煜又重复了一遍:“中国人,宋人,明人,汉人,反正就是和你们不一样的人”刘煜拿不准这些土著是怎么称呼中国人的按照安培晴明的时代,应该是“宋人”,可按照织田信长的时代,却有应该是“明人”……
那个东瀛武士“哦”了一声,惴惴的道:“是有一个明国人……他现在囚于大牢……大牢就是往前去不远的那栋石屋子……”
刘煜抿抿唇,朝前面所说之处一瞧,不错,有栋用大青石砌就的房子,阴森森的独筑在一块空地上
点点头,刘煜道:“你得暂且歇一会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我们皆大欢喜;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着,刘煜双指闪电般点在这人的“晕穴”之上,东瀛武士哼了一声,像瘫了一样软下去,刚好在墙角有一块不容易为人察党的好位置,就在—条铺着木板的干沟下面
几个纵跃,刘煜已到了那间大青石房屋的右侧,那栋石屋建在一片空地中间,没有任何遮掩,石屋外,可以看见四名东瀛武士正抱刀齐立,石屋周遭亦有数条人影在往来游巡,假如要接近石屋,这片隔在中间约有十余米的空地,是一个最大的妨碍
想了想,刘煜走出暗影,大摇大摆往前面的石屋行去,刚刚行了几步,两响击掌声已经传来,随即起了一声喝问:“谁?”
刘煜也还拍了三下手掌,低沉的道:“我”
对方似是一愣,刘煜一跨步,已经轻飘飘的向前移近了,口中道:“兄弟们都辛苦了,大人这就到了”
一条人影朝他走来,疑惑的道:“来的是哪位兄弟?你方才回答的讯号不对”
刘煜在这一刹,又移近了一大段路,他镇定的道:“刚换了暗号,怎会不对?大人问火刑的事可都备妥了?”
来人还有五六米远近,犹是惊疑不定:“换了讯号?怎么没有人通知我?”
刘煜嘿嘿一笑,蓦地来到那人身侧,没见他动手,那位东瀛武士已躺了下去,他狂风似的一旋身,四米外另两个东瀛武士也跟着栽倒,他们甚至连对方是个什么模样也没有看清
四名守在门外的东瀛武士正觉不对,尚未及喝问,人影一晃,已都醉了酒似的倒成一堆,刘煜闪身入门,一张木桌后的两个东瀛武士已大叫一声扑了上来
冷冷一笑,刘煜的身躯一折一转,双掌扬起急斜再斜再转,同一时间幻成双招十六式,于是,和外面的人一样两名东瀛武士亦“扑通”连声的躺了下去
这是一间毫无陈设的正堂,左右双方各有一道石门,石门紧闭着,刘煜冲向左边的石门,奋力一掌劈去,石门哗啦啦倒塌了下来,里面黑黝黝的一条甬道,甬道两侧约有八间囚房刘煜低促的叫道:“谁是中国……汉人?请快回话”
他连叫三声,只唤来八间囚房里的一阵混乱骚动,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一个翻身回掌猛击右边石门,在一片碎石溅飞里,他又低促的叫着:“中国籍的鬼武者是谁?我是来救你的,请快答话”
叫到第二声,最末尾的一间囚房里忽然传来一个嘶哑而又颤抖着的声音:“我……我就是……”
没有考虑没有犹豫,刘煜长射而入,脚未沾地,抖掌已震倒了那间囚房的坚硬木门黑暗里,一个虽然肮脏蓬垢、骨瘦如柴却依旧可以看出一副魁梧身架子的男人已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