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煜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大有不杀掉目标之人决不罢休的意味。
他手腕微撩,刀身斜提,诡谲的赤红之色骤然划过一道半圆弧线,显得格外的耀眼醒目,任照明灯如何的奋力发光,也抹杀不了血夜那独特的血色痕迹。
陈国汉怒哼一声,将目光转投到刘煜那把诡异万分、煞气逼人的血夜上。打从见到这把刀的那一刻,他就对此刀产生了极为强烈的觊觎之意。
血夜刀身沾染了大量的血液之后,连带着刀柄,通体皆赤,无形之中散发出一股令人心胆俱丧的狂烈杀气。而血夜的锋刃处,是诡异的流转着一抹清幽蓝光,宛如殛电,邪异冷烈。
凡是用刀爱刀之人,见到这把卖相极佳的刀后,无不想据为己有。
金家潘虽然是跆拳道大宗师,但并不介意徒弟兼修其它拳脚器械。陈国汉的外祖父是日据时代的黑龙会朝鲜分部教头,出身于北辰一刀流,陈国汉小时候曾得到外祖父的亲身教授,虽不是北辰一刀流的嫡传弟子,却也有一手很不错的刀法。
他用刀多年,自然是识货之人。以他的眼力,当可以断定刘煜手上的这把刀是不属于现代之物。当今虽然科技发达,但制刀技术却比古时候逊色了许多,因为现代人志不此,也就不会去深入钻研如何将刀制得加锋锐,加威慑人心。
陈国汉决心干掉眼前刘煜后,就以大师兄的身份将那把刀收为战利品,就算自己不用,送给外祖父也必然是极讨好的事情。
“东明,这个小子就是七少欲除之而后快的刘煜吗?!恩,长的还蛮可爱的,杀了怪可惜的,如果把他弄到七月俱乐部的相公馆去,保证可以红上一段时间。”陈国汉的身后,闵明成和金东明并肩而立,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刘煜。
陈国汉和蔡保健见师姑出来了,立刻躬身施礼,前者是劝言道:“师姑,你怎么出来了?你看这里乱的很,还是等小侄们处理完再过来吧。”
闵明成杏眼一转,见四周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血染满地,不但没有出现骇然之色,反而平淡如常说道:“这小子有两下子嘛,国汉,你可要小心了,别阴沟里翻了船。名声是小,性命才是大,怎么有把握就怎么去做。”
陈国汉微加思,接着双眼一眯,已经做出了决定。杀了这小子之后,只要兄弟们严箴其口,外面怎么传言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反观这小子杀人时的身手,灵活多变,迅猛异常,他一个人确实不好应付。为了名声而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绝对是下下之策。
完全想通后,他回过头向蔡保健道:“保健,动手。”
蔡保健会意的一笑,就变通性而言,他陈国汉之上,只是顾忌金家潘历来强调的跆拳道精神,这才不敢开口说出合力围攻的话来。如今发话的是闵明成,想来对师姐非常尊敬的金家潘是不会怪罪到他和陈国汉身上的。
对于这一切,刘煜好整以暇,冷眼旁观,并不介意闵明成的暗示。甚至于,两人同上,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见过罗三炮收藏的那些秘籍后,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即刻修炼古武技,可是,那些秘籍的段数都比较高,没到练气期之前,根本修练不出效果。
刘煜记得蔡志涛说过,练武是找不到捷径的,但却可以谋求一个环境。就如同古武者充满天地元气的洞天福地里修行会事半功倍一样,练气期之前的武者也有为适合自己修炼的地方,那就是战场。
现而今,很多痴迷于武道的武者要么去当雇佣兵,血与火的战场中磨练自己的武技;要么就以踢馆、切磋等方式挑战高手,搏击打斗中提升自己的实力。
一般说来,以挑战的方式锻炼武技的人是比不上生死战场上磨练武技的人的,毕竟生死关头是容易激发人体的潜能,而比武场中,是很少有你死我活的比斗的!
蔡志涛说了,和实力相若的人生死相搏是容易产生领悟,从而晋级的。陈国汉和蔡保健都是暗劲级的武者,单论攻击力不会弱于刘煜多少,而且他们都是存心要杀死刘煜的人,完全符合“陪练”的要求,刘煜自然是不想放过这个磨练武技的机会。
不过,这对师兄弟韩国修行界中名声很响,应该也不是什么浪得虚名之徒。纵然刘煜还有超级再生力这张底牌,但小心一点总没有错,击杀这二人的同时,他也要量保存自己,否则若是真个儿栽这里了,那才叫愧对这一番穿越重生的际遇呢!
四周剩余的打手,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刘煜。刚才对刘煜的恐惧情绪,随着闵明成的到来,全部一扫而空,一个个又变的生龙活虎。
陈国汉接过金东明亲自递来的日本刀,手中掂了掂量,然后手指顺着刀背横抹下去,直至刀尖才停了下来。
他身后的蔡保健见到师兄这习惯性的动作,就知道师兄杀心已起,随即摆正位置,准备随时动手。周围的打手也金东明的一个手势后,纷纷跑动,将刘煜围了起来,防止刘煜脱逃。
此时夜色越发浓重,空中的残月早已被厚重的乌云遮掩住,暗淡无光。四周透出丝丝的凄然之意,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