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黑沉着脸,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刘煜,身上在战场上洗练出的杀气四溢。刘煜嗤笑一声,故作害怕地抖了抖,“呦,怎么好像忽然变冷了?福晋,让人再添个炭盆上来。就摆在努达海旁边,省得他冻着。”老子可是万人屠,你一颗胖大海就能吓住老子了?
好容易新月才挪进了正堂,只剩下半条命的样子。可还不到休息的时候,还有最后一个重要项目——敬茶。首先是他他拉老夫人,这老太太脸色阴沉沉的,看见新月举着茶盘,僵硬地扯扯嘴角,正要让身边人去接,却突然被刘煜插了一脚,是真的插了一只脚进去。
他一脚踢在茶盘上,茶水整个泼到新月身上。刘煜冷着脸训斥道:“做人小妾的,哪有资格叫额娘,你该叫老夫人才是。记住,妾是奴才,你现在就是奴才,没资格叫额娘,知道了么?重来。”训完,他又懒洋洋地窝回椅子里,一副什么都做过的样子。
“别觉得委屈,这都是你自己求的。求仁得仁,你这辈子也算是圆满,自己偷着乐去吧。”半晌听不见新月的声音,刘煜连眼都不睁,淡淡地说道。
撑完了腰,刘煜伸着懒腰从他他拉府出来。新月总算是脱手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至于她能不能在雁姬手里讨一条活命,那就不归他管了。他用手指轻轻摩挲几下腰间的玉佩,然后将其扯下来,扔给身后跟着的萨福鼎,“赏你了。”
家礼对新月来说,是个惨痛的记忆,却也将是个幸福的开始。虽然在家礼上受辱颇重。连身体上也是累累伤痕,可却也让她更为努达海所疼惜。正好努达海也不用上朝办差,两个人便窝在望月小筑里,一面养伤,一面你侬我侬地俩俩相望,逍遥自在。
刚进到这个家的时候,新月便知道骥远和珞琳对自己有些误解。可是她相信,时间会让他们明白她跟努达海之间的感情,最终会原谅她的。而珞琳也没让新月失望,在对她冷言冷语了没几天之后。就变得爱往望月小筑跑。两个年纪相仿的女人,有数不完的悄悄话要说。
开始的时候,珞琳还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额娘,可渐渐地就不怎么在意了。一则是雁姬如今冷冷淡淡的,连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二则是珞琳觉得自己已经能够体会到阿玛跟新月之间的那种深情。那种能够抛开一切只要你的爱情,让珞琳无法不尊重、不向往。
随着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冷淡。珞琳竟然慢慢觉得。有阿玛有新月的望月小筑才像是一个家。于是,她越来越爱往望月小筑跑,也越来越喜欢跟阿玛、新月在一起,就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一样。虽然偶尔看见雁姬的时候会觉得愧疚,可转眼就又被珞琳抛在脑后。
雁姬对此倒是不在意,权当从没生过孩子。珞琳爱往哪儿跑都随意。该失望、该伤心、该难过的都已经经历过了,雁姬现在已经能够淡定地看待这一切。有努达海在,她也没去望月小筑找麻烦,省得被不理智的男人伤到自己。更省得自己被他们恶心到了。
她也从不在生活上克扣望月小筑,一般人家姨娘该有的,她一样也不少地都送过去。就算努达海有什么无礼要求,雁姬也看心情处理,高兴了就给他点面子,不高兴了就拖到他自己也忘记拉倒。她现在将自己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掏空他他拉家的财产上。
但是,这并不是说她就放过这些人了,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刘煜说的没错,只有得到过的人,才会知道失去有多痛。现在,他们得到多少快乐;不久之后,他们就要承受多少痛苦。她一直在等着,等他们养好伤,走出望月小筑的日子。
至于骥远,他就有坚持得多了。新月跟他阿玛的“真情”,仿佛一个个巴掌一样扇在他脸上。偏偏新月还喜欢将那串月牙儿项链佩戴在胸前,就好像要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的痴心妄想和自作多情。
被心爱的女人不屑一顾,被敬重的阿玛背叛,骥远简直在这个家里呆不下去了。所以,他整日留恋在赌场酒肆,不到没钱花了就绝不回家。往日练就的功夫也撂下了,已经变成了他往日不屑一顾的八旗纨绔子弟。而家中也没人管他,老夫人瘫病在床说话都不怎么利索,努达海只顾着跟他的月牙儿卿卿我我,雁姬则是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在酒楼花天酒地,在赌场挥金如土,骥远总要有金银来源的。雁姬那里就不要想了,除了月例银子多一文都不给。老夫人那里已经被骥远掏空了,现在根本就不见这个孙子。而骥远又不愿意向努达海示弱,去向他要银子。无法之下,骥远便将主意打到了努达海的私房上。
因着雁姬暗中的交代,相关下人极其配合,以至于骥远很轻易的就得手了。这努达海整日在望月小筑陪伴美人,骨头都酥了,哪还记得去看看自己的库房。努达海征战多年,还是聚敛了不少好东西的,让骥远好好发了一笔财。手里有了银子,他便更不着家了,渐渐开始了以青楼妓馆为家的生涯。
努达海挨的板子,新月腿上的扎伤都不算重,没一个月就好全了。他们深为自己的深情而自豪,恨不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看见他们秀恩爱。于是,两个人也不顾严冬的天气,骑着马儿出城去郊游。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