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问道:“是谁啊?”
“你还记得肖宗鸣吗?外号小聪明,我的同桌?”李子杓反问道。讀蕶蕶尐說網
想了想,向天亮噢了一声,“是他啊,我怎么能不记得,这小子花样十足,是个改成绩单的高手嘛。”
“对,就是他。”
向天亮道:“我记得他初中毕业那年,因为父亲病故,就缀学了,听说接班顶替进了县纺织厂当了一名锅炉工。”
李子杓笑着说道:“早不干了,三年前被厂里给开除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嘿嘿,这家伙在锅窝房的墙壁上凿了个洞,偷偷的看隔壁女浴室间的女工们洗澡,不幸被发现了。”
向天亮爆笑不已,“他妈的,还小聪明那,他的聪明劲都到哪儿去了?”
“本来么,还不至于开除的,问题是他被抓住的那回,在浴室间洗澡的那个娘们,是纺织厂的会计,而这个会计,正是厂长的姘头,嘿嘿,那还了得,偷看厂长的姘头洗澡,罪加一等,滚回家修地球去吧……”
两人笑了一阵,向天亮推了李子杓一把,“木勺,你扯远了吧,说正事,说正事啊。”
“你知道纺织厂那个厂长是谁?”
“谁啊?”
“就是现在的晋川镇镇长陈国军。”
“哦……这么巧啊。”
李子杓笑道:“还有更巧的呢。”
“快说,再卖关子我踢你了。”
“小聪明被开除后,借钱做起了小生意,去年又来到晋川街,租了房子开起了鞋厂,叫什么一三五鞋厂,现在可不得了,手拿大哥大,腰别BB机,今年还买了一辆二手桑塔纳,啧啧,这小子现在牛气呀。”
向天亮惊喜地问道:“这小子就在这里吗?”
李子杓点着头,压低嗓音道:“向哥,小聪明恨死陈国军了,跟我念叨过好几次,想找陈国军报仇,而且他早就有主意了,咱们这就找他去吧。”
“那就走吧。”
晋川街上的一条小弄堂口,挂着“一三五童鞋厂”牌子的门口,一位个子瘦小的年轻人,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大哥大,嘴里唠叨着什么,神气活现的指挥着几个工人干活。
“肖大老板。”
李子杓远远的喊了一声。
小个子转过身来,歪着嘴没好气地应道:“本厂不欢迎当官的狗腿子。”
“他娘的,狗日的肖宗鸣,你看看谁来了。”
肖宗鸣抬头一看,向天亮站在不远处,正冲着他微笑。
“哎哟,是,是向哥吗?”肖宗鸣一怔,忙不迭的跑了过来。
向天亮微笑道:“小聪明,有钱人了,眼神还行嘛。”
“向哥说哪里话来着,你爸的事我知道了,我正要去你姐家呢。”
李子杓乐道:“小聪明,你刚才骂我们了,这帐怎么算?”
“呸,滚一边待着去,你他妈的就是狗腿子么,向哥是做大事的人,你小子能跟向哥比吗?”
三个人笑骂一阵后,进屋坐定。
拍了拍肖宗鸣的肩膀,向天亮道:“小聪明,闲话少说,你知道我这次回来干什么,单位那边很忙,我要抓紧时间赶回去,所以这边得速战速决,尽快把我爸和六叔捞出来,听说你对陈国军很了解,帮我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
肖宗鸣听罢,狡猾的笑了起来。
“向哥,我可是恨死那个姓陈的了,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那。”
向天亮坏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乘机把陈国军给扳倒吧。”
“我就是这个意思。”
向天亮一时沉吟不语,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拿住陈国军,才能把父亲和六叔弄出来,而拿下陈国军,反而不一定能把父亲和六叔弄出来。
毕竟小聪明和他的关系差了一点,不象李子杓,读书时听自己的,现在照样能随便使唤他。
李子杓知道向天亮为什么犹豫,对肖宗鸣说道:“小聪明,你别净替你自己着想,这次主要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整人,大家都在晋川镇,只要陈镇长还在这里,你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吗?”
肖宗鸣也不是省油的灯,让自己去整倒一个镇长,他还没这个胆,要是整不倒,自己在晋川镇肯定待不下去了,这次机会难得,借向天亮的手去宰陈国军,可谓进退自如,有利无弊。
“向哥,不瞒你说,我来晋川镇就两个目的,一为生意二为报仇,不然我咽不下那口气呀。”
向天亮微微的一笑,“小聪明,我理解,非常理解嘛。”
尽管在笑,但向天亮的口气,竟是有些冷了,他妈的,你小子偷看女工洗澡,干的是流氓勾当,开除你那是合理合理,报仇,报屁个仇啊。
李子杓见此情景,偷偷的伸脚,狠狠地踢了肖宗鸣一下。
肖宗鸣一楞,忽然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向天亮的姐夫李春南,可是这晋川街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