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无数办法让伯耆众乖乖就范。
只不过,如此完美的计划,却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伊达政衡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当场斩杀槙秀幸,同样也没有斩杀那三名死士,只是痛殴了一顿罢了,在愤怒之下还能够如此理智的处理事务,实在是让旁人感到一阵背脊冒冷汗。
政衡望着槙秀幸说道:“槙秀幸,想来你是得罪了尼子老贼,竟然被推了出来当了这替罪羔羊,今日我不会如老贼的愿望杀了你,也不会幽禁你,当然我也不会打杀了他们三个废物,回去带我向尼子老贼问一声好。四郎兵卫,送一送槙秀幸,不要在路上碰到什么山贼浪人打杀了他,到时候嫁祸到我的头上对我的声望可是很大的打击啊。”他的话清楚无比,就是告诉槙秀幸,就算是没有被伊达政衡恼羞成怒当场斩杀,路上也会有人冒充山贼浪人袭杀了他,一样能够将罪责推到伊达政衡的头上。
现在伊达尼子两军激战在即,哪里还会有山贼浪人夹在两军之间活动,找死不成。
槙秀幸脸色急变。愕然抬头望向脸色冰冷目露凶光的伊达政衡。心情很是复杂。听了伊达政衡若有所指的话,再联想到那陌生的副使说的话,以及一开始的疑窦,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想到竟然被利用。还要骗取他的感情前来送死,更是要在返回的途中暗害了他的性命,槙秀幸的脸上,仿佛被泼了一片墨汁,漆黑漆黑的。
槙秀幸行礼道:“多谢!”说完咬牙切齿的应道:“外臣会将大人原话带给尼子大人的。”显然心中已经恨上了尼子晴久,只是他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也没有暗中将尼子军势的情报出卖的样子,行礼后便在片山四郎兵卫的带领下离开了两宫山城。
槙秀幸没有离开两宫山城不久就正如政衡所预料的那般遇上了贼人,片山四郎兵卫率领了一队二十余人的护卫显然没有吓阻贼人的脚步。不知道谁人在前面叫了一声:“有贼人!”下一刻,前方道路一旁的树林中便突然杀出了一群手持弓箭长刀的贼人来。这些贼人行动极快,动作之间完全没有普通贼人那般松散,纪律相当严明,几步就冲出了林子。跳上了道路,直接杀奔过来。
槙秀幸万万没有想到尼子晴久真的会如此肆无忌惮要将他斩杀当场,脸色变得郑重无比,口中喃喃道:“怕是有四五十人。”四五十人听起来不多,但这个数量的贼人出现在两军交战中间,怕不是出自伊达军就是尼子军都说不过去,要真的是贼人的话怕是会惊动到伊达政衡和尼子晴久两人疑窦丛生,立即停止交战查探四周是否有其他的势力加入进来。
槙秀幸此刻已经完全笃定眼前的这些贼人必然出自尼子晴久的授意,要是伊达政衡的话早就在两宫山城内一举击杀了,何来如此费事,心中恼恨,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够寄希望于附近的伊达军前来援救了。
槙秀幸没有想到尼子晴久会如此心狠手辣,那群杀出的贼人也没有想到护卫的二十余人会如此悍勇,甚至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得数声轰鸣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三名贼人打穿了胸膛突突的冒着鲜血,原来还装备了铁炮。
贼人们脸色大变,他们第一次见到戒备如此森严的护送队伍,不由得感到惶恐和紧张。
石念此时正藏身于上仁保城东一里半、靠近西漥田的旭川边上的天满天神宫附近的小茅屋内,静待袭击组的消息。石念听得监视两宫山城的探子回报槙秀幸侥幸得脱,便命令袭击组发动袭击,务必要将槙秀幸留在伊达军控制区域,他望着远方,低声呢喃道:“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他麾下的一名番头颇为轻松地笑道:“去埋伏的是下山家的文吾,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又有三名死士做内应,就算是伊达家派遣了护卫,也无济于事。”钵屋众并非独门独户,中间还有许多分支,下山家就是钵屋众中重要的一支,文吾就是下山家的长子,拥有中忍的实力。
听得一声铁炮的声响,石念的脸色剧变,他没有想到伊达家竟然动用了铁炮,恨声道:“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