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连排豪气生虹于在下眼中看來实是难得的佳作”【娴墨:是懂诗者语水颜香诗文字浅白原非艳品全在一个情字无情哪來意是故品诗意必先有诗情】
常思豪听得“水姑娘”三字微微一愣又看墙上字迹这才明白:“这落款是河东水颜香我还道是作者姓颜叫颜香奇怪这‘河东水’不知是什么地方原來人家是姓水这姓氏可少见得很”又想:“王文池口中所说独抱楼的妓女便是叫什么水姑娘看來姓水的人也确是有的”
荆零雨不以为然地道:“有爱国之情也不必籍尿裤子的时候写出來吧这等不知羞耻简直丢尽了天下女子的脸”那画袍文士淡笑道:“听说高阁老离职时郭阁老于此设宴请來了水姑娘弹唱助兴【娴墨:高拱离职是上半年事与秦府夜宴时雨儿之言相照那时水颜香已在京中】当时大家谈议国事痛斥时非好不痛快水姑娘大醉失态之后乃提此诗于壁上以抒其慨以畅襟怀曾博得满堂彩声其实美酒当前须一纵狂起长歌是天真这又何尝不是水姑娘的纯真可爱之处呢【娴墨:细思此诗乃水颜香于众官员间吟写而出大暴粗口如一群阳萎病人间竖一“巨且”令其汗颜无地其情又何壮哉】”常思豪点头:“我虽不懂诗文但也看得出这诗写得几乎和真实情况一样读來让人心痛总比那些写什么花花草草、伤春悲秋的要好些”
那桌的青衫文士接口道:“正是此诗写边境惨景如画使人有如目睹亲见一般水姑娘壮气慨然而且大醉失溺之时仍能想到国家兴亡事显然素日里亦是忧思国事心里挂记着民间的疾苦”【娴墨:妓女反忧思国事反挂民间疾苦一言羞杀鱼肉官绅】
荆零雨白了他一眼口中低哝:“哼你们跪在石榴裙下看人当然瞅她高大无比”她语声甚低连身边的常思豪也沒大听清
画袍文士扫着常思豪腰间的长刀巍然一笑道:“这位侠士倒是与在下兴味相投不才厚着脸皮再相邀一次未知阁下能否赏脸”常思豪见他如此客气几次三番相邀不好薄了他的面子便起身拱手:“如此叨扰了”荆零雨却坐着不动脸上一副洋洋不睬的表情自顾自地斟酒喝
那二文士所点菜肴并不甚多正中央一个火锅炭火烧得正红常思豪來到桌边坐下只觉暖气烤脸画袍文士上下打量着见他头戴苍狼暖帽身穿虎皮坎肩红绒夹袄外罩飞翎鹤羽氅雪狐围脖掩颈银丝宽带扎腰江波绿的裤子膝下翻毛羊绒裹腿一对豹头战靴虽然土气却也十分雄壮【娴墨:恒山县城所买之物当时留着不写是与正文无关偏于此人眼中写又成正文补缀出神】执壶为他斟了杯酒笑问道:“敢问这位侠士贵姓高名”常思豪道:“不敢当小姓常常思豪两位先生……”画袍文士“哦”了一声脸现讶异道:“莫非是随秦浪川赶赴大同助守城防水夜跳城舍身炸尸堆百骑冲营一招分二将、飞刀震俺答的常英雄”
常思豪未料在京城亦有人知得此事忙道:“炸掉尸堆也算不得什么至于冲营那是多亏了秦老太爷的计策驱了俺答南下掠得的牲畜在前面开道才获全胜我不过出了些力气哪里算得上什么英雄”画袍文士笑道:“常侠士忒谦了在下姓江这位先生姓朱我二人皆‘百无一用’之辈早闻常侠士诸般英雄事迹沒想到今日能在京师得见幸何如之啊”对面那青衫文士【娴墨:最后一点从此揭过也不懂者不必深思懂者一笑可过】也点头微笑:“千般皆有定万事尽随缘江兄咱们见着常侠士一面这京城就不算白來呀”常思豪拱手为礼:“江先生朱先生幸会”三人端起杯來相互致意一饮而尽那穿画袍的江姓文士对破俺答一役甚感兴趣问及相关常思豪一一讲述经过当日战斗情景乃他亲身经历谈起來自是意兴湍飞两文士也听得频频点头胸怀大畅三人酒到杯干喝了个痛快淋漓常思豪这会儿离西墙近了许多述罢往事眼睛瞧着壁上这诗愈看愈觉凛烈残酷血雨腥风扑面而來仿佛此身又回到家乡、回到边境战场对这位水姑娘不由又多生出几分敬意和亲近之感说道:“这诗壮怀激烈十分大气真沒想到竟是出自女孩儿家的手笔”【娴墨:沒想到三字令人反感分明大男子主义谓作者也必有何以如此瞧不起女儿身】
江先生道:“常侠士说的不错不论是诗还是字均可以看出作者虽身为女子却未有丝毫的自卑怯懦而且睥睨四海男儿颇有顾盼自雄之感其实只要有这份壮志豪情在胸不管生为男儿还是女子又有什么区别水姑娘在这方面确实高寻常女子一筹”
常思豪扬手指道:“那学红玉一句想來说的是当年大宋朝名将韩世忠的夫人梁红玉了却不知那谯国是什么人想來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巾帼英雄吧”江先生笑道:“是啊谯国指的是谯国夫人她是南朝梁武帝时人为高凉太守冯宝妻室曾率兵平过叛乱德威广被保得一境平安被称作是南疆柱石民间则称其为圣母【娴墨:此言大可笑保家卫国即圣母养儿育女日夜操劳的就不是圣母真真愚民】”常思豪有些讶异:“原來这谯国夫人有过这么大的功绩我却从未听过实是孤陋寡闻之至”江先生摆了摆手:“那倒也不是大象无形大音稀声有些人也都是因缘际会遂成其名谯国夫人的事迹能留传后世已是难得更有许多英雄藏于草莽却默默无闻少有人知呢”
朱先生手拢符袖捻须笑道:“是啊英雄埋沒犹如土内藏金须知黄金存储起來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