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穴起身二女交递眼神正欲再度攻上白衫少女道:“住手人家刚才若是用刀咱们还有命在么”
紫衫少女脸上发烧知耻收势红衣少女却怒道:“打不过他又怎地大不了死在这里”掌指一摆又待复攻忽听有人道:“紫安住手”
这平缓的声音中似有无上威严那红衣少女闻听即刻收身退步不敢再动目光却仍狠狠斜标着常思豪步音轻响楼梯口处三名女子走了上來前面说话那人正是身穿鹅黄长裙的庄容少女身后那穿绛红衣的少女傲目昂头手里提着光头的荆零雨穿黑衣的少女手拿帽子跟在最后
荆零雨后颈被抓手足蜷缩仿佛一只猫儿被人提着一般脸上却满是嘻笑道:“喃姐大家都是朋友不打也罢”
庄容少女目光转向常思豪见他眉宽面黑服色土气很有些粗鄙不文的模样问道:“这位便是你说的常少剑么”
荆零雨笑道:“正是”
庄容少女扫见常思豪手中的雪战刀道:“小女子沈初喃这厢见过”说着微施一礼
常思豪抱刀回揖眼睛來回扫动沒有说话
荆零雨笑道:“小黑你比她小也得叫她姐姐呢”
沈初喃见四周食客都向这边注目便道:“此间不好说话更扰了人家生意可否请常少剑移步咱们换一处地方再谈”荆零雨笑着帮衬:“小黑听初喃姐的话沒事儿的”忽听头顶有人拉着长腔道:“怎么回事儿啊什么人敢在店内撒野就沒打听打听这是谁们家里的产业吗”
随着话音梯板嘎吱吱直响一人正走下楼來听这步声似乎來者有意在显示千斤坠之类的功夫常思豪搭眼瞧去只见楼梯口上方两只高背船靴左移右拧正随着梯板的嘎吱声露出头角
旁边有伙计忙上去搀扶:“公子爷您下來了您慢着点儿”那人一手扶栏一手拢着伙计艰难挪腿每迈下一步肚子上的肥肉便颤一颤仿佛装满了稀浆的大水袋好容易下了楼梯站在平地他如释重负般吐了口气略扶了一下头上的镶玉黑纱才子冠两只嫩白的小手儿从胸到腹地凭空捋压鼻腔中“嗯、嗯”拉着长音哼响平稳着呼吸身上的肉在撑得紧紧绷绷的锦月白袍之下颠來颤去仍自起伏如波浪一般
沈初喃冲这人淡淡一笑:“三公子说笑了您的馆子里谁敢造次今日是初喃带几个姐妹过來喝酒闹了点误会还请公子勿怪”
那人调息之时为保持平静闭着眼睛但听见“初喃”二字脸上肥肉起颤赶忙挑起眼皮
他眼睛虽然睁开却是一大一小一圆一线看上去颇显倨傲常思豪在旁瞧着却隐约觉得他那眯起的眼睛并非故意而是一种病态细看之下这人嫩肤如脂鼻子秀挺额宽眉平五官倒也不错只是胖得太厉害显得有些不成形了这胖公子努力抬起小手在眼窝里揉了一番眯线眼用力睁圆眼使劲眯尽量保持着两眼大小一致又侧了头似乎这才看清沈初喃的模样登时眉心舒展嘴咧耳边摇手道:“哎哟原來是沈姑娘到了这话儿怎么说的怪什么不怪不怪沈姑娘到了把店砸了我也是心甘情愿、只有高兴的份儿哪哈哈快快快快请到楼上小可请姑娘喝上几杯”
除了那白衫少女其余几女眉抽眼跳均不同程度地露出厌恶之色
沈初喃敛容垂目:“公子不怪就好初喃有要事在身这就告辞了”回头向几女一扫眼神指出方向:“咱们走”徐三公子在后面摇着肥嫩嫩的手儿道:“咦刚來怎么就走了呢别走啊再坐会儿再坐会儿……”沒有一人理他他也不敢來追
常思豪到梯口时回头略扫一眼心想从一开始说话的语气來看这什么三公子必是仗徐阁老的势威风惯了的沒想到一见沈初喃却如此恭敬看來这女人在京城的威势非比寻常定是大有來头的人物风头盖得过徐阁老的……心头忽地一翻:“莫非是东……”手中刀柄不由一紧眼睛盯着沈初喃的后颈忖道:“小雨在她们手上不可轻动且看她如何行事再作道理”
八人出了口福居把各自的马牵出沿路向北一路默默那被人唤“紫安”的红衣少女似乎性子甚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哪里不能喝酒非要到这來看见那肥三不知道多恶心”绛红衣少女道:“你这话是埋怨谁呢來之前你怎么不说现在又聒噪他们店里的‘紫露丹浓’京城只此一家到别处喝得到么我都说了寻座喝完便走哪想到会出这等事话说回來若是不來又怎捉得到小雨”说着把手中的荆零雨提高晃了一晃
常思豪心想:“小雨再不济也有个四五十斤的份量这女孩怪力当真不小”
紫安道:“照你的话说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啦”那紫衫少女将几串糖葫芦塞到二人手上:“哎呀你们俩吃吧别说了也不怕别人笑话”那二女似乎这才想起有“别人”向后瞥了一眼常思豪又互瞪一眼脸色怏怏接过糖葫芦恨恨地吃起來仿佛都把对方当做了山楂沈初喃侧头瞄了一眼她俩的吃相肃容道:“瞧你们这点出息也不怕丢人”转回脸去走了几步又道:“给我留一串带桔子的”
二女气哼哼地答应:“是”
常思豪差点崩溃心想这沈初喃一副沉定自若样子好像多成熟原來也是个馋猫东厂怎会有这种人正想着那紫衫少女道:“说起來以前那徐三公子见了咱们初喃姐每回都要歪缠上一阵子今天倒还老实”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