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有东西.伸出小指抠了一抠.一股水流了出來.扑噜噜一下.然后变成滴嗒、滴嗒、滴……
着自己的手.上面尽是黑黑的油状液体.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袭上心头.
馨姐.馨姐.难道你真的再也不管我了么.
“咚...咚.咚.”梆子声远去.
三..三更了.
这是最后一个时辰……
“咚.咚.”
为什么.为什么又打二更.
“咚咚咚咚咚咚咚..”
梆子为何这么快.倒底.倒底这是怎么了.他抱住脑袋.却制止不了这声音在脑中的震荡.像催命的符咒般.梆子声不断地响着.好像变成了毛虫.变成了蟑螂.变成了蛆.从耳朵里、从嘴里、从鼻孔里、从眼睑缝隙里、从指甲尖里、从头发根里、从全身上下的每一根毛孔里钻出來……
忽然.院中有了轻轻的步音.
“回來了.回來了.馨姐.馨姐.”
他猛地站起身來.头嗡地晕了一下.紧跟着就听卡啦一响.背后窗棂尽碎.他猛回头.是一条大狗摔破了窗棂.摔跌在炕上.豁裂的窗外.一个洁白娇小的身影出现在月光底下.仿佛这身子也成了月光的一部分.而只有侧面的阴影才是实体.
这个身影有一张可爱的脸蛋.洁白如月.一只小辫歪歪地扎在脑后.而她的眼神里是一种锐利的阴.像月光磨成了粉.炼成了钢.打成的刃.
被这目光一扫.秦绝响遍体如割.
“小晴.你干什么..”
后面的声音哑去.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像着了火.
小晴在院中微微一笑:“干什么.给你送新娘子呀.”她向炕上瘫软的大狗呶了呶嘴儿:“母的.嗬嗬嗬嗬嗬嗬嗬.”
这笑声诡异到了极点.秦绝响毛骨悚然:“你……你疯了.”
小晴温柔地道:“疯了.也许罢.我只是想.你既然把我当妻子.那么夫妻自然该有福同享的.”
秦绝响想起当初在百剑盟总坛时.陈志宾手下四处搜寻她的情景.懂了这话的意思【娴墨:这个里故事藏得浅.但太惨了.比秦自吟那个埋深的里故事还惨.不懂的.倒真不如不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小晴妹子.你可真有骨气呢.”
小晴媚眼如丝道:“是吗.我却不相信你有骨气.我你是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來.你放心罢.这狗身上沒有病.比人都干净.怎么样我的好良人.我的秦少主、秦总理事.给姑娘瞧瞧你的骨气罢.”
秦绝响飞身形跳出窗外.一矬身窜到了近前.将她搂在怀里.哼笑道:“有你在.不是比狗强得多吗.”
小晴将脸贴在他胸口.柔声道:“可是人家已经脏了耶.我的好良人.你真的不嫌人家么.”
秦绝响猛地感觉出不对.刚要闪躲.就见小晴在怀中眉锋一挑.一股炸劲儿涌起來.他赶忙也急运内功.王十白青牛涌劲瞬间提到极点.往前一顶..
“砰”地一声巨响.两人凌空分射开來.“啪..”“啪..”两响.都摔在青砖地上.
秦绝响趴在那里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一时挣扎不起.勉强挑着头.咬牙道:“你……你这也是王十白……”
小晴勉力爬起來.晃晃荡荡.笑道:“青牛涌劲我当然也会.不过刚才这一记却不是.这是龙骨长短劲儿.怎么样.味道不错吧.修剑堂的藏馆内部有防火的水道.当初我揣着秘籍爬出去.你们俩放的火挺大.把堂中的藏都烧净了.可也沒能把姑娘烧死.这才是天意.”她“嗬嗬嗬嗬嗬”地发出一阵娇笑.忽然“哇”地一声.一口血喷洒在地【娴墨:绝响毕竟功夫深些.】.
秦绝响几乎也在同一时间吐了口血.喘息道:“原來你连龙骨长短劲也练了……是你.刚才杀小沙弥的是你.是你逼新竹的.”
小晴口中鲜血也不断涌出.披在胸前.仿佛一条长可及腹的舌头.她却丝毫不觉疼似地笑道:“是呀.着你最喜欢的人一点一点地毁掉自己.然后再给你.有什么比这更美的事情呢.倘若是你早早就來了.早早就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嗬嗬嗬嗬嗬嗬..”
秦绝响鼻子皱皱着.七窍各处都有黑血在淋漓.起來恐怖之极.他挣扎着强撑起來.扶膝喘喝道:“装神弄鬼.还什么……暖儿呢.那个小贱人呢.怎么不出來杀我.”
小晴咽下一口血.笑道:“她呀.她成天整日的想你.念你.怎么会杀你.”
这时藏经阁楼上传來一阵女孩声音:“咦.我在哪里.晴姐姐.晴姐姐.你去哪儿了.呀……新竹.你怎么了.新竹.”
小晴冲阁楼上喊道:“暖儿.你醒了.还不打开窗子.你的好哥哥在这里.正念叨你呢.”
阁楼纸窗啪地打开.一个穿绿衣的少女探了头出來.正是暖儿【娴墨:绝响原來只穿红衣.暖儿穿绿.正是红男绿女之配.后來绝响不再“红男”.暖儿却依旧“绿女”.衣装正是心事.绝响变.暖儿实未变.】.她个子长高.身材匀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