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一听之下登时想起。郑盟主和荆问种前阵子交过手。中了一掌。断了根肋骨。或许还有内伤【娴墨:这内伤不是为与长孙阁主相会准备。实实是为今天准备的。文字龙蛇穿绕。】。刚才行动之际似乎也沒什么妨碍。居然有人能瞧得出來。实在大不简单。
侧头瞧去。声音却不是童志遗发出。满堂之上。只他年纪最大。除他还能有谁。
廖广城对这声音却极是熟悉。向那“清光照胆”巨字之下看去。只见那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屋中就此多了一抹亮色。
“徐老剑客。”
诸剑大喜。纷纷前涌。
便在此时。一道水蓝。向廖广城直刺而去。
“莺怨毒。”
廖广城神色陡变。心知自己刚才在听到徐老剑客说话之时。心神游离。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手中三尺龙泉剑几乎是无意识地挥起。向那蓝光格去。。
蓝光如水。无孔不入。在那一格之下。倏地打了个弯。剑尖反而正点中他颈嗓咽喉。
常思豪大喜挺剑加力。身往前冲。诸剑也都沒想到能被他一击得手。各自又惊又喜。还未叫出声來。却见那莺怨毒蓝汪汪的剑身中央忽地起鼓。腾起一个巨大的弧。那抵在廖广城咽喉处的剑尖。便不再是刺。而变成了按。
诸剑这才瞧清拿剑是不是廖孤石。心中忽凉:“他不会使软剑。”
常思豪瞧剑身起鼓便知不好。隐约瞄见廖广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脸向侧斜让过剑尖。身子偏起。知道这必是要起脚。赶忙刹步后撤。极力仰身。只听风声擦响。靴尖刷地贴腮而过。
廖广城这一脚扫空微感意外。身子旋回之际龙泉弧扫。直削他左膝。
常思豪身往后仰。正是此膝撑劲。避之已是不及。刚要想使“鬼步跌”。忽听徐老剑客喝道:“放下。”
这一声來得突兀。别人听不明白。当时当刻。常思豪却懂了。全身大松。撤劲任身体摔去。哧拉一声。龙泉剑尖破衣而过。
。。如果是以鬼步跌來避。膝头必然还有撑劲。相差虽只毫厘。这条腿却定废无疑。
他后背刚刚贴地。还來不及后怕。就见龙泉竖起。直直向自己前胸钉來。赶忙一抖手。。莺怨剑打卷正缠在龙泉之上。。廖广城向上一拉。左掌击出。直奔他胸口。常思豪握着莺怨剑柄被他拉起。见这一掌击到。忽然想到要“放下”。手上一松。鬼步跌逆行倒射。堪堪避开了这一击。
两人动手不过三招两势。常思豪却觉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旋身站定。额角已然热汗直淌。
只见廖广城原地一抖手。将龙泉剑上的莺怨毒刷拉拉抖散开。张臂一抄。握在手里。腰身一转舞起剑花。但见三尺龙泉寒光泻雨。七尺莺怨绕体如龙。刹那间似出了千招万式。真个惊心动魄。眩目已极。
顷刻间剑花舞毕。廖广城身躯一定。龙泉指天。莺怨斜地。眉峰挑起。意傲神雄。
慨然四顾而笑道:“好剑。好剑。廖某十七岁持此剑横行天下。所向无敌【娴墨:自古英雄出少年。十几岁最有想法、最有创造力。现在把孩子都圈在学校里念书。是最不人道。也最不科学的事。书一定要按需來学。觉得这方面欠缺了。就针对性地查资料。这也学。那也学。结果最后用不上。还浪费了精力。岂不白瞎了这场生命。】。沒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使着还是如此得心应手。”【娴墨:男人还是中年有样。小石、小常等辈相比之下。真真远不够看】
诸剑一瞧这般情景。各自吸了口凉气。他手中拿着柄龙泉便已极难对付。如今双剑合璧。又有谁人能敌。
此时徐老剑客事外人般。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边挂在白须上的血痕。闭目咂摸滋味。露出寂寞的一笑。说道:“这自己的血。好多年不曾尝过啦。可惜睡了一觉。已经晾干放凉了。广城啊。來。再打一掌。让老夫吐些热的尝尝。”
诸剑一听哭笑不得。江石友道:“廖广城叛盟作乱。杀死多人。在这当口。老剑客您就别玩笑了。”
徐老剑客扬起一条白眉毛。问道:“是吗。那你们怎么不阻止他。”
江石友苦了脸道:“老剑客。连您和八大剑都非死即伤。我们之中。哪有人是他的对手。”
徐老剑客笑道:“嗨。他若不对我等下药在先。又岂能胜得这么容易。广城啊。你用的药。是‘秦淮暖醉’罢。唉。每日研学剑道。弄得神思疲困。借此药力睡上一会儿。还真是精神百倍呢。”
廖广城道:“徐老剑客。虽然廖孤石破门來攻。使我受到了干扰【娴墨:小石头本是來救人的。却惨死剑下。叛盟者正是救盟人。可惜一颗孤石太寂寥。敲在门上。哪有回音。】。可是打你那一掌。也确确实实震断了你的心脉。如今你老已是强弩之末。还是别在大伙面前硬撑了。”
徐老剑客点头:“不错。我已是个死人。你们的事。我管不了啦。”说着垂下眉去。
诸剑一听脸色早变。纷纷唤道:“老剑客。您怎么样了。老剑客。”
徐老剑客被叫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