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忠听到这话,当即如同得了个台阶,便微微松了一口气,暂且将心中的怒火和郁闷压下去,点头道:“师仙子说的是。那赵小姐,的确是应该先去疗伤。”
林锋心中奇怪,这师亦萱怎么在给刘全忠找台阶啊?
这时,却听师亦萱话锋一转,道:“不过,说到斗元匣,我倒是想起一事,需要向刘大人请教。”
“什么事?师仙子且说。”
“我曾听说,城中莫非斯一家虽然亲手将斗元匣转交给了赵师妹的护卫奥斯卡,但却是无辜平民,与魔门并没有多大牵连。可不知为何,莫氏一门三十余口竟惨遭屠戮,他自己也与妻儿子女也一起下落不明。不知道,刘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
刘全忠脸色一僵,满头冒汗。
师亦萱的话锋,就如同她身上的剑气一般犀利,一下子就命中了刘全忠的死穴。
那莫非斯一家,不论是不是魔门中人,那将斗元匣转交到赵冰雁的护卫手上,那就与魔门之间有一份牵连,魔门中人断然不会看着那一家子不明不白地被屠戮。否则,日后别人如何还会敬畏魔门?否则,岂不是人人都觉得,对魔门有恩义的人是可以随便屠戮了?
所以,刘全忠之前下令灭了这一家的三十余口人,还囚禁莫非斯,就是得罪了魔门了。魔门必定对他出手。
而刘全忠向来行事狠辣,天玄塔和玉清斋的人都不可能与他亲近。如此一来,面对魔门报复,只能抱着皇帝的大腿了。可是,皇帝只当他是一条用得顺手的狗,他可以从皇帝那里得来滔天权势,那皇帝也可以随时收回去。
这一次,他如果无法将斗元匣送回去,那皇帝是否还会对他那么隆宠,还很难说。那遇上了魔门的报复,皇帝是否会全力保他,也未为可知。
更何况,除了皇宫大内,别的地方,魔门想要刺杀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当即,刘全忠心中冰凉一片。
好一会,心念电转,突然想到一个妙招,就正色道:“师仙子所说的这件事,本官的确是很清楚,那莫非斯一家,其实是被一群来自敌国的奸细所灭的,说不定就与这批袭击赵小姐的黑衣蒙面人有关……
“当时,本官及时赶到,见到那血腥场景,心中激愤,便出手灭杀了几名奸细,并救下了莫非斯一家,让他们在一个相当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哦?是吗?没想到刘大人竟会亲自派人将莫非斯一家保护起来。”师亦萱淡淡道。
刘全忠道:“那是当然。因为,莫非斯的女儿与本官一见钟情,本官已决意将那莫非斯的女儿纳为小妾了,怎么会不重视,不想方设法将他们保护起来呢?”
说着,他心想:只要娶了莫非斯的女儿,与莫非斯有了姻亲,那魔门就不会再找上门了。而且,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也不能再打着代魔门出头的旗号来算计刘全忠了。
更重要的是,他还可以把事情都推到那些黑衣蒙面人身上,那更方便他打压异己。
一时间,刘全忠不禁为自己娶莫非斯的女儿为妾的妙招暗暗得意。
师亦萱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中,心中一阵叹息:“看来,刘全忠此人已经无耻得没救了……不过,脸皮够厚够无耻,果真还是无敌啊。”
想着,不禁转过头看着林锋。
林锋瞄了一眼刘全忠,觉得让这家伙如此容易脱身,实在不爽,就装着满脸无辜的样子,道:“师小姐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觉得我刚才的行事和说话有些不够光明磊落,有点像刘大人啊。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嘛。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我本心也是善良的。只不过,奈何涉世未深,所以容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你看,我不就是因为刚才太过不小心,与刘大人靠得太近了点,就让我这纯洁的心灵,被他那个级大墨缸给弄得沾上了一点点的黑色,让我这心灵突然间变有些狡猾的吗?现在,我正是想要回去静坐面壁反省改过自心,让自己变得正直起来啊。”
师亦萱无语。
刘全忠却是整张脸都突然涨得通红,觉得自己被林锋调侃了。
四周,一片静悄悄。
只见到林锋又对着刘全忠,语重心长地道:“所以啊,要说不够光明,不够磊落,那还得数刘大人为第一……刘大人啊,做人,要光明,要正直,知道吗?否则,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侯又阴沟了翻了船了呢……”
“你……”刘全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你什么你?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吗?”林锋道:“做错了就要虚心接受教训,你看看你,你今天不就是因为行事不够光明不够正直,才连着多次即将到手的斗元匣都弄飞了吗?最后,还得逼自己低头认自己囚禁的莫非斯当岳父,你不觉得丢人不觉得害躁吗?
“更重要的是,连陛下交托的事情,几次都快要成功了,最终你都没能办好,现在居然还想要将斗元匣的事情诬赖到我身上,好让你逃开陛下的罪责。这就是你做事的态度吗?
“做错了,还不敢承认